一匹价值无法估量的宝物从天而降,落在用作宴席的宫殿台阶上。这是一张神毯,内有乾坤不说,还拥有强大的杀伐力量,现在被当做接引宾客的普通地毯,这奢侈程度足以让仙王瞠目结舌。
距离开宴还有两日,大队人马来到了荒天帝宫殿群。他们多是一方强横,这次被荒天帝随机点到送上请柬,恭恭敬敬地住在被安排好的地方。
荒天帝遥遥看到两人,笑着迎了上去:“道兄,等你好久了,马上就要开宴了,快快落座!”他先和白衣男子打了声招呼,目光便落在一旁面容沉静的蓝裳之人身上。
本受不了。
反正哪一回都没有过这场面。连坐落在花园深处的菩提树都被逼着扩散悟道辅助辐射的范围了。
他笑着迎接诸位宾客,侍从们鱼贯而入,摆上仙金神铁锻造的餐盘、筷碗,麻辣贝壳蟹被盖住,却也有隐秘的香味穿透出来,惹得人们食指大动。
圣药、神药的芬芳还在鼻尖肆虐,他们彼此对视,都看到了心中的茫然。没听说过会有这景象啊?
对方身边亦簇拥着一群人,有天子、有谪仙,他们相识于仙古,或许曾有龃龉,现在却冰释前嫌,关系很亲近。他有些恼怒,唯有自己,被化作了一根刺梗在心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亲近,甚至连多说两句话都不肯。
终于到了开席之日。荒天帝换上一身红色长袍,早早站在宴席宫殿的门口,活像一朵迎风张扬的芍药花。
宫殿内部也能看到头顶的太阳,却并不炎热,显然有维持温度的大阵。
席间,众人具备畅饮,觥筹交错。
顿时一群人围了过来,纷纷伸长耳朵听她八卦。
这一日许多人看到,荒天帝的追随者们抱着许多圣药、神药的花骨朵,上面还凝着仙露,仿佛刚刚摘下来,进了宴席用的宫殿中。
“你别说,我也有这个感觉!传闻荒天帝的宫中有一棵菩提树,乃是悟道的神树,多半和此有关。”
只有那些和荒天帝熟识的人,比如曹雨生、太阴玉兔、秦昊等人,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荒天帝举办宴席大部分原因是给自己找乐子。
正在动用神火烧锻神铁仙金的荒天帝眨了眨眼睛,招呼道:“你们来啦!我在烧制宴席用的碗具,你们先去花园里坐坐,最多半日我就来和你们畅饮。”
“往事如烟,都已经过去了。”荒天帝表情复杂,话语很诚恳,“哥,你愿意来见我,我很开心。”
荒天帝面露不虞,看出这人依旧心存隔阂,维持了好几日的好心情顿时消了大半,有些闷闷不乐起来。
距离开宴还有一日的时候,绝大部分的宾客都到了。他们彼此之间亦有圈子,三三两两地漫步在荒天帝的后花园中。荒天帝的后花园,那是圣药成群,灵药遍地,就连神药都能时不时地看见两株。更别说瑞兽呈祥,霞光道道的异象了。
对方也被劝着喝下了许多陈酿,或许是因为麻辣贝壳蟹的辣,也有可
“不愧是荒天帝,一场宴席,这样大的手笔!”
曹雨生瞪圆了眼睛,看着在神火中锻造的神物,眼睛放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好好好!好兄弟,回头送我千八百斤的餐具没问题吧?”
太阴玉兔被燥热劝退,但是她俏脸上布满疑惑,打算寻个荒天帝追随者打听打听,这小子吃错什么药了搁这儿锻造仙金神铁当碗具?
一道神火飞出,落在曹雨生的头顶。一瞬间,曹雨生的头发就被点燃了,头皮都快被烧焦了,曹雨生怪叫着冲出宫殿,嘴里大喊着“石昊!你这个千万年如一日守财奴!”
等到日上正空,天际出现两道身影,皆是龙行虎步、俊朗非凡的男子。一人身穿白衣,举手投足散发着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另一人身着蓝裳,锋芒内敛,气质出众。
太阴玉兔和熟人小声告密,她从荒天帝的追随者们口中打探道消息。
“我感到困了我数个纪元的瓶颈松动了,不知道是不是和荒天帝的绝世手段有关。”
荒天帝斜倪他一眼,袖子一甩,差点儿给自己燃上,这下子顾不得耍帅了,仔细照看着神火火候。
不停地有人来敬荒天帝的酒,他一一接下了,并没有动用修为化去酒意。修为越高深,便越珍惜偶尔的醉酒,他的目光约过人群,落在熟悉又陌生的蓝衣人身上。
天子是个识趣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片刻,进了宫殿。
石毅面容沉静,看不出喜怒,只道了声“嗯”。一步跨出,已是入了席间,显然不愿多言。
这么多纪元过去,荒天帝举办宴席不说七八千次,也至少有三四千次了,还从来没有过这种阵仗。不对劲啊。
众人议论纷纷,无不为荒天帝的大手笔惊叹。
比如前次的菜肴是一盘看着无比恶心、吃着又倍感香甜的内有乾坤;前前次的菜肴是看着好吃、吃着更香,但是吃完之后就拉肚子的余味犹存;还有前前前次……
“我听说,是因为小石头那个和他不对付的堂兄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