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的态度呛了一下,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佣工取来了几件样式新颖的衣服,冯权看了却是皱眉,怎么……“都是重衣?”
“那当然了。”皇甫一扬头,指了指其中一件玄色的直裾,衣领上用了土黄的丝线绣着重瓣的大菊,虽是颜色有些暗沉,但却相得益彰,并不突兀,“如此盛事,当然要穿着重衣。这件还不错,就是下摆上空荡荡的,有些单调。”
冯权自襄武落水之后便甚少再穿重衣了,一向是轻装便服傍身,未免再遇急事,被重衣所累,行走不便。心底便有些排斥,“重衣过于繁复了。”
“你觉得那件披衣如何呢?”皇甫兴冲冲地问着,显然没将冯权的话听进去,招了招手,示意佣工将那件墨蓝的披衣拿了过来,比对了一下,“好像有点太暗了。”
“阿云。”冯权还想说些什么,皇甫却已经起身到佣工面前去挑选了。
“这件浅灰的纱衣瞧着倒是很飘逸出尘,可是同这件披衣就不怎么相配了。”皇甫摸了摸披衣上的绣纹,还是有些舍不得。
佣工见他为难,便笑着走了过去,“这件披衣倒是还有另一种颜色,请君客稍候。”说着又叫人去拿了另一色的披衣出来,是一件深红的,皇甫顿时眼前一亮,将披衣拿在了手里,很是兴奋的看向了冯权,“你穿上试试吧!”
冯权很想拒绝他,可见他那般高兴,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了,只好应承下来。
冯权到里间去换衣服,皇甫在铺子里又转了转,挑了几条革带,前去敲了里间的门,“阿睿,你换的怎么样了?”
“你进来就是。”冯权应着,皇甫推门进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冯权颀长的身影,深红的披衣穿在他身上,丝毫都不显轻佻,反而有些翩翩的风度,宛如是深秋里一抹亮眼的红枫叶,叫人不觉沉醉其中。
冯权已然将衣服穿好,正在整理身上褶皱的部分,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皇甫在门口站成了一尊不动如山的塑像,神情恍惚宛如魂飞天外,不觉好笑。“你怎么了?”
皇甫霍然低下了头,紧跟着便结巴了起来,“没,没……没什,没什么。”咽了咽口水,将手里的革带递了过去,“你挑挑喜欢哪个?”
“大同小异的,你挑就好。”冯权说着,伸手将身上的锦带解了下来。
皇甫拿起了一条纹饰简单的,走了过去,环腰而系,将革带给他钩好,心口怦怦的跳动着,几乎要顺着嗓子眼跳出来了一般。
“可好看?”冯权问着。
皇甫垂首不大敢细瞧,只是笑着回应,“好看的。”
冯权在他额上拍了一下,“你这眼睛都快嵌进地里了,是怎么瞧出我好看的?”
皇甫揉了揉额头,“你穿什么都好看。”不穿的话,是太好看了,让人有点受不了……
“诗书赋章学得一塌糊涂,拍马屁倒是炉火纯青的。”
“啊?”皇甫抓了抓耳朵,“我没有。”
冯权莞尔,他自然知道皇甫的话是真心的。“你喜欢我穿这个?”皇甫虽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但还是十分老实的点头,冯权叹气,“你既喜欢,便随你吧。”
之前说让皇甫穿旧衣,不过冯权在逗他,既然是要买,怎么会不给他买,但是给他买了新衣后,皇甫却不是很高兴,冯权实在费解,这二愣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天色近晚,两人拿着大大小小的包裹迤迤然的回到了小院,正巧看到马家的少年郎从正房里退了出来,举止恭敬,神色忧郁,冯权皱眉,觉得这正房里住的只怕不是什么养花的匠人吧……
“君客住的可还舒心?若有不适还请告知在下。”少年郎眉眼一展,一边接过皇甫手里的包裹,一边问着。
“小郎不用忧心我们,住的很好的。”皇甫笑得爽朗,三人一同行到了东厢,少年郎放下包裹后便转身离开了,之前还神采奕奕的皇甫顿时疲累的瘫在了床上,腰酸背疼……
冯权虽也有些乏了,但这一天多数的东西都是皇甫在拿着,他不过是拎了两个柿饼的纸袋,相比之下他可是轻松的很。冯权坐到床边,挽了袖子,揉捏着皇甫的肩膀,皇甫下意识低哼了一声,侧目见是冯权,便没有再挪动。“阿云,你可是不喜欢我给你买的衣服?”
“没有……”
“那你为何不悦?”
皇甫眉峰一抖,他那点龌龊的心思还是不要讲出来污了冯权的耳朵罢……
冯权见他又沉默,手下便不留情了。
“哎呀疼!”皇甫惨叫着从床上爬起来,将冯权的双手紧紧攥住,生怕他又掐自己。
“快说。”
皇甫犹豫再三,有些羞赧,“我就是想,穿你穿过的……”
“啊?”冯权诧异,“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毛病?”只想穿旧的?
皇甫撇嘴,既然都说出来了,也就不怕丢人了,随即凑了上去,“你要是肯先试一下,那我就穿。”
“哪里有人偏要穿旧衣的。”
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