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凌晨,森远路发生一起严重车祸,致两死一伤……”
早间新闻播放着一场大型事故,易好看了一眼,心觉不妙,连忙拿起零食架上的最后一个吐司,快速穿鞋去往单位。
刚进门,蒋文生就急急忙忙带着她去到换衣服,“你看新闻没?森远路的。”
易好戴上口罩,听到师父这问题,心中了然,声音闷闷的,“看见了,送到我们这了?”
蒋文生叹了口气,纠结地看着她,“对,你虽然上岗快半年了,但今天可是个大场面,没的那两个里最严重的那个,被活活压成了两截儿,刚好送到我们这了。”
“啊?”闻言易好瞪大了眼睛,心中开始打鼓。
她是一名入殓师,正式上岗不过半年,这期间所见到的几乎都是寿终正寝的,还是鱼哥,也很丑。
“……不想泡……”易好直接拒绝,她很少喝茶,这玩意儿对她来说太提神,家里的茶叶还是去年家里人硬赛给她的,真要找起来,可能要把卧室翻过来找。
“那白水。”付予香不为难她,心里不知为何变得平静起来。
易好打开饮水机的烧水键,“那你等会儿。”说完进了房间,从里面拿出一个暖手袋给她,“充电器在沙发边上,你要是手冷就自己烧,桌子下面也有小太阳。”
“吃馄饨可以吗?”易好又去翻起冰箱,很久没买过菜了,家里只有之前包好的还没吃完的馄饨,本来是想拿来当早饭的,结果她根本起不来。
“可以,你看着做,要我帮忙吗?”
“不用,遥控板在桌上,你要看电视自己看,我开了会员的。”
“好。”
厨房是开放式的,付予香甚至不用偏头就能用余光看见易好的身影。多年来都不曾放松的神经在此刻得到治愈,她低头看向手里鲨鱼造型的暖手袋,心里的某处被温柔地触碰。
她从小体寒,冬天大多时候手脚都是冰凉的,以前和易好一起睡的时候,对方会把她的手放在肚子上,后来某人窜了几次稀后,就放在睡衣口袋里。
久别重逢后,刚开始易好的生疏让她茫然,但现下她又觉得好像回到了以前,她打开电视,没有搜索,而是打开历史记录,她不怎么看电视,以前易好喜欢看美剧,她就跟着看,果不其然观看记录里还是当年看的那几部美剧,这么多年翻来覆去还是那几部剧。
烧水的间隙,易好也回到沙发上,将手伸进暖桌下,刚刚在冰箱里翻找的时候可把她的手冻坏了,“欸?你怎么没开,不冷吗?”她边问,边蹲下去开开关。
热气从脚上升起,易好幸福地将头放在桌子上,“好暖和~”
看着女人一脸陶醉的模样,付予香忍俊不禁,“我总以为你会变,其实你也没怎么变。”
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易好摸不着头脑,条件反射道:“那可不一定,要知道我们两见面到现在可连两个小时都没有。”
“还是看得出来,从品味到……”付予香顿住,引的易好疑惑地看她。
“到身高。”
易好:“……”我你……xx他*……
估摸着时间水应该开了,易好强颜欢笑地站起身,“水开了。”
“你要不要吃煎蛋?”下着馄饨,易好突然觉得这顿饭有些单调。
“要。”
“自己过来煎,平底锅在墙上挂着的。”易好本来想自己煎,但想起刚刚某人的嘲讽,决定拉过来当苦力。
付予香没说话,沉默起身过去帮忙,从碗柜里拿出来个碗来打鸡蛋,然后用筷子搅匀,她记得易好不喜欢蛋清和蛋黄分开的那种荷包蛋,只喜欢搅浑后煎出来的,不知道这么多年变了没。
“哟,你还记得我的口味啊。”易好看见她的动作,眼睛眯起来,笑的像付予香拖鞋上的海绵宝宝一样傻。
“你不是也记得我手冷吗。”付予香自然地回话,给易好整得耳朵都烧起来了。
气氛有点奇怪。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殡仪馆?”
第三次。
易好顿住打捞馄饨的动作,“一会儿慢慢跟你说。”
两人坐在暖桌上,易好咬了口煎蛋,含糊道:“我在那工作。”
“什么工作?”
易好把脸埋进碗里,不敢看她,“……葬仪师,也叫入殓师。”
“哦?蛮酷的。”出乎意料的回答,易好抬起头看着付予香漫不经心的表情,笑了。“你也是,警察真的很酷。”
“姜阿姨知道吗?”
易好对此很苦恼,刚刚还有被认可的开心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还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说不好会跟我断绝关系。”
“那就找个合适的时间再说吧。”付予香吃完最后一个馄饨,起身把碗放进厨房。
“欸?你吃完了?”易好看着自己还剩半碗的馄饨发出质疑。
“嗯,你快吃吧,我来洗碗,然后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