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好像是冥冥中早就注定好似的,鬼使神差地走到她平时不怎么去的北行宫西花房。
她问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这是她的身边只有乳母江琴和小玉落。
元后娘娘和江琴对视一眼,眼里都是疑惑,还有些许的害怕。
她很讨厌有人跟着盯着她,早就让江齐光撤掉了所有的随侍和暗卫。此刻才略略有些后悔。
那边的草丛忽然动了一下,元后娘娘也不敢说话,让江琴带着小玉落快快走。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她稍稍掩护了一会儿,见并无其他异样,也准备离开这个危险的地界。
然而,草丛中忽然倒出来一个人影,她晃眼一看,竟十分的眼熟,这个人,不是那日陪她逛街的大头兵吗?
他现在浑身是血,气息奄奄。
元后娘娘本是不愿意再留的,但想到这人也算是和她有点交集,那日之事也算是无辜受累,白白地在泥地里跪了一晚上。
于是,颇为心善又有点害怕地上前,问:“你怎么样?”
那大头兵早已是昏迷不醒,哪里还能回话。
元后娘娘心想让他一个人死在这里又不是办法,还是叫人来,私闯北行宫可是大罪,他也会难逃责罚。
她已经不想再有什么事情去麻烦江齐光了,她怕。
于是,终于鼓起勇气,将这大块头搬到了花房里面去。那里有一张床,是供平时侍弄花草时午憩用的。
她好久没来了,这里都有些荒芜。
可她又不是医生,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于是她就想到了一个闺中蜜友,现在江澜殿任职的太医,沈梦溪。
于是她不顾身上还残留的血腥味,急急忙忙地跑去派人去江澜殿请人,说是江澜殿下身体不舒服。
后面的故事就即简单并且老套了,心地善良的元后娘娘成了这具行尸走肉的白月光,而这个呆头呆脑的大头兵给深宫中的元后娘娘带来了少有的一丝慰藉。
两个之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奇怪,以至于最后滚到了一张床单上。
离别的日子总是要来的,0统领回到了他的暗夜军里,再也不是那具行尸走肉了,元后娘娘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也再也不是那个日渐憔悴的深宫妇人了。
可是暗夜军的虎符她已经还了回去,两个人没有理由再见面。
直到元后娘娘听说0统领从精英小队退了下来,调到了暗夜皇城护卫军,她就同意从北行宫搬回了皇城。
皇城,守卫森严,一个真真正正的囚笼。
“小00,你们暗夜军的人一天可以睡多久啊?”
“四个时辰。”
“八个小时?那怎么够睡的,难怪你们长得都这么硬梆梆的,都没有睡过美容觉!”元后娘娘手动去戳0统领粗糙的脸,黑黝黝的。
“哇哇哇——”小江澜殿下在这个时候哇哇大哭起来,元后娘娘没办法,只有起身对着一个奶娃娃凶,谁知道小玉落哭得更加伤心了。
0统领拿起一个小拨浪鼓,生硬地摇了两下,小玉落立即就不哭了,但也把脸别了过去,一点儿也不想理会。
0统领有些尴尬,却被元后娘娘搂回了床上,道:“理她做什么?”
一夜旖旎,春光无限。
……
元后娘娘又怀孕了。
一件大喜事,万家来贺,连带着乐家都长脸不少,隐隐占了四大家族之首的位置。
元后娘娘的第一个孩子,慕商殿下,年纪轻轻就功勋卓着,获封少主。
元后娘娘的第二个孩子,江澜殿下,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有史以来,第五位开正殿的女殿下。虽说有了竞争储位的资格,但谁也不会认为这个孩子会对慕商殿下的少主之位有什么威胁。
现在,元后娘娘又怀孕了,无论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无疑都会进一步巩固她的地位。
一时之间,无论是元后娘娘还是乐家的地位都水涨船高,风头无两。
可元后娘娘却整日里郁郁寡欢,心力交瘁。
她知道,这个孩子,并不是江齐光的。
当乐家的人来元后寝宫觐见请安时,看见的元后娘娘是日渐憔悴的。可她们也确实不知为何,元后娘娘也不敢将这大罪告诉长辈,于是双方开始了长达两个时辰的鸡同鸭讲。
夜深人静之时,元后娘娘时常会靠在窗边,一望就是几个时辰,也不知道她在望什么,在想什么。
有时候,她也会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神色复杂。
……
事情掩盖得再好也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夜里,元帝陛下正在查问儿子的功课,见他对答如流,又不骄不躁,便满意地点点头。
“今天下午又去看你妹妹了?”
一听到“妹妹”两个字,慕商殿下眼里亮出点点星光。
元帝凤眸微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星夜里,元帝屏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