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振正在胡思乱想。
图书大厦b口。突然“飞”出一个人影。
不是长翅膀飞,是直接被人踹飞!
“哎哟!”那人惨叫一声护着脑袋,竟然从台阶最上面一级灰头土脸滚到最下面一级。
再看门口。
始作俑者,邬晨,穿着浅棕色便衣,抱肩靠在大厦门前,神情淡淡地审问那人:
“跟踪我?”
警车里的戚振和辅警暗叫一声不好,赶紧拉开车门,上前劝架。
“晨哥,误会误会了!”辅警扶起那人,认出正是酒店盯梢的伙计。戚振也迅速反应过来,开口胡编个名字,“这人是小刘啊!他是我的耳目!”
看清戚振,邬晨冰冷的目光才缓缓解冻。
民警基本都有两三个耳目,都有备案台账。一般是当地老百姓,偶尔看到有人偷东西了打架了,就向负责自己的民警检举揭发。不过
“你们洛神,怎么连国安警察都有耳目了?”邬晨怀疑的目光打量那人几眼。国安平常接触的东西都是秘密、机密甚至绝密,那能随便告诉耳目吗?
“都是误会!我今早临走前,特意找了个酒店的伙计照顾着您,所以您一出酒店他就跟着了——”戚振巧妙避开这个话题,朝警车点点头,“上车吧晨哥,我带您回市里。”
又转头吩咐辅警兄弟:“这车不用你开了,送小刘去最近的医院瞧瞧吧,从这么高的台阶滚下来先看看身体有没磕坏,医药费我报销。”
警车上,只剩两个人。
戚振握着方向盘,邬晨坐在副驾驶上。
两个国安警察一路无言。
有了昨晚那一炮的关系,戚振也不可能对邬晨熟视无睹了。他在车座上也不时挪挪屁股,与这个危险的家伙保持距离。
“来洛神之前,我就听说这里发展得不错。小戚最近有空了,也带我四处转转呗。”邬晨见戚振一脸冷漠,跟昨晚酒席上那个热情的小太阳简直判若两人,并不知道缘故,便主动客套几句。
“好的。周末我就来接您。不止是洛神市,我们周边湘灵市、巫女市去哪都行。您说了算。”戚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机械至极。
“怎么了?”邬晨好奇地看向戚振。戚振心里藏着东西,邬晨岂会察觉不到!
“没事。”
“真没事?”
戚振看着邬晨一脸关心的模样还不像是装出来的,几乎快被这死渣男睡完还翻脸不认账的怒气冲昏头了。但他还是用自己全部的自制力强行把怒火压下来,试探地问:“好吧,确实有件事您还记不记得,昨晚我们发生了什么?”
邬晨似乎一惊:“昨晚?昨晚我喝酒喝太多,是不是太失态了?真是麻烦小戚你照顾了。”
得,这孙子彻底忘了。
戚振恼火地一踩油门,警车吼叫着冲出去老远。
“您忘了?哈哈,那就忘了吧!”
二人又沉默了一段路。戚振想想家族未来,又想想自己未来,终于慢慢调整好了情绪,决定主动破冰:
“你你上午去洛神图书大厦干什么?这么喜欢看书啊?”
“还真买了一本。”邬晨扬扬手肘。
“嗯?”戚振瞥一眼,没发现任何东西,“在哪儿呢?”
邬晨摊开掌心:“这里呢。”
戚振放慢车速,又多看两眼。只见,邬晨掌心居然躺着一本奇特的微型小书。它长宽不过四五厘米,嫩嫩黄黄跟一块米糕似的,封面上还用秦篆写了三字:《李斯传》。
“秦丞相李斯的传记?”戚振啧一声,“一般人买传记都挑什么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做为榜样,您品味倒挺独特的。”
“哪里哪里,我也是好高骛远之徒。”邬晨自嘲着笑笑。
“晨哥,我这回可得好好说说你了——你下次想买啥啊,我找附近的兄弟帮你跑腿就行,不用亲自去了——今天绕这一大圈,你总不能专门买这一本小书吧?”
“当然。我上午一出酒店就感觉有人跟踪,所以半路拐去图书馆了,顺便买了书毕竟图书馆这种地方,最方便筛查可疑人员。”
“哦?怎么筛查?”
“我先在一楼买完书,故意去二楼儿童区抽了一本画册,又去三楼军事区拿了孙子兵法,四楼哲学区拿了马列主义,最后又回到二楼教辅资料区,翻了翻硬笔字帖——”邬晨闭眼回忆,“——可是你那个耳目,他一直傻呆呆跟在我身后,轨迹跟我高度重合,甩也甩不掉,打又没理由,实在碍眼的很。没办法,我只能把他领到出口,一脚踹下去了。”
“哈哈。”戚振也干笑几声,回忆起他舅舅汪局的交代,又开始咨询邬晨的接下来安排,“晨哥,你看今天中午有空吗?我爹说要请你吃饭呢。”
第一天接风洗尘,第二天见见长辈,这是两家私交的规矩。戚振他爹代表了县局领导班子,当然要做东请客欢迎邬晨,这又是一层官场往来的规矩。
无论怎样,连邬晨本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