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不到面前人突然变得伶牙俐齿,苏露一时在原地犯了难,气急败坏叫道:“你刚才没听到我说什么吗?一个月光伺候你我都得倒贴钱,哪还有剩下的给你!”
“怎么可能没有,一个月拨下来有二十两银子,我一日都未曾见到一文,是不是你把它们都拿走了?”
苏露气得将脑袋上的珠钗摇得叮叮响,银两都被她拿去买完衣服首饰,哪里还有剩下。
“我就没有,你不是少爷吗?有本事自己告到老爷那去啊!”
那么多年来仇文州都不屑踏入这个院子,她可不信仇清能掀起什么大浪。仇清咬咬牙,知道不可能从这丫头手里问出什么,他扭头走掉。
算了,大不了自己拿个破碗去街上讨要。
眼见仇清败阵下来,苏露乘胜追击,呵呵笑道:“仇清少爷也知道自己本事不大嘴倒挺大的,我见过裹小脚的就没见过裹脑子的,这下少爷真是让我饱了眼福。”
仇清也是被气到,“你别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还是仇清少爷自己去到老爷跟前把我换掉,我才不想在这破屋子里伺候着你!”
在呆下去仿佛会把自己的脚染脏,说完苏露把门狠狠一摔,走远去。
仇清只得暗自咽下这口气,他知道自己现在窝囊,连一个丫鬟都能欺负到他身上,又能有什么让他去依靠?
自己好不容易从那个家庭逃出来,虽然没有钱继续读书,但好歹最后找了个服务员的工作。
交完房租手头也剩得不多,面包开水的日子也不是没有度过,至少生活过得舒坦,晚上还能躺在出租屋里看。
他没有机智的大脑,也没有正常的身体,人生地不熟的活着已经是万幸,但他也想凭自己的力量去改变书中的剧情。
能唯一支持他活下去恐怕只有长公主西门筝了。
仇清走到床边,以往自己都会把一两枚硬币藏在床底,不知道原主会不会也在床底藏了什么。
他掀开席子,果然在床的四角找到六枚可怜的铜板,仇清赶忙把他们揣兜里,原主在这点上还真跟他心照不宣。
他抬头看了眼太阳,日已升中,得尽快出府。
仇清来到西街,刚好碰上最后一辆马车拉人,他赶忙追上去,“车夫,从这里到东街要多少?”
“五文。”
仇清指头摩搓那六个铜板,咬咬牙递出五文上车去。
其实走到东街也不远,但今天也有一个关于西门筝与仇若天的剧情点。
东街突然窜出一辆马车,拉车的马不知为何突然疾驰,疯了一般往前横冲直撞,很快便掀飞几个小贩的摊子,路中有一位小孩呆愣在原地,他被眼前场景给吓到,久久不愿动脚。眼见小孩就要被撞倒,一旁突然飞出一位洁衣者,横手抱起了小孩往侧边闪开,受惊的马在撞上柱子后倒地不起。众人皆是倒吸冷气,还好不过是虚惊一场,有围观者认出了仇若天,赶忙上前祝贺——《雨中人》
微服出访的西门筝恰好在酒楼上看到这一幕,对仇若天又提升了个好感。
仇清现在所坐的这辆马车便是书中的那辆,他想,等一下马发疯起来,他就立马将车夫手里的缰绳夺走,强行制止马车停下。
你说他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告诉车夫这马会疯?他当然也想在西门筝面前表现一下,攒一波好感。
随着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车夫握着缰绳的手愈发用力,突然之间,马车疾驰起来,不受控制地往前奔跑。
车上人摇摇晃晃,尖叫声随着摊子掀翻溢开而来,仇清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直到视线中出现一个小孩他赶忙将车夫手中的缰绳抢来,胡乱一扯,妄图停下。
可连马都没碰过的仇清哪懂什么御马,这样确实避开撞到孩子,但也带偏了方向。
原本往前疾驰的马儿突然右拐,撞进一家铺子里。仇清两眼一闭,屏足呼吸,再睁眼时便看到珠钗玉石散落一地,掌柜早已在惊慌失措中跳到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场景。
不过,至少没撞到人吧
车夫赶忙跳下车对着众人赔礼道歉,仇清也跳下车抬头环视四周,不知道长公主会在哪个楼里,她应该已经见到自己英姿飒爽的一面了。
随后众人在收拾残局,车夫脸红着牵着马匹欲离开,谁知那掌柜一手抓上车夫,“等等,你不能走!”他抬手亮出一算盘,指这指那,“这马是你的,这屋里的首饰是我经营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得赔今天店里的损失。”
车夫低头哈腰,连忙配不是,末了问赔款多少。
掌柜指节在算盘上敲敲打打,最后尖声说道:“一万五千二十两。”
车夫本就是一介小民,哪来那么多钱,慌张道:“这么可能!就这几个破首饰还能值几个钱,你不会是在诓骗我吧!”
哪知掌柜听到气得面上一字须都在抖动,“你听听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这玉缘斋可是倩公子开的,你不信大可自己出去看招牌,玛瑙首饰都是西域进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