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坐在落地窗边,音响里播报着晚间新闻,空中的投影显出外面风雨交加的场景,雷声震天。
“是之前约好的,等我开学了就没空和他们一起玩了!难得约齐了人呢!哥,你忙的话就先走吧,现在差不多也到上班的时间了。”
君然回过头,对他笑了笑:“哥哥早安,我准备了面条!我们一起吃吧!”
傅则有话想对他说,倒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他如往常那样叮嘱他:“慢些吃,这样不容易消化。”
面条的品相非常好,手艺比家用机器人出色许多倍。傅则其实不懂亲自下厨的必要性,尽管君然对此不厌其烦,但他的喜好同样一成不变。
“能行!我有分寸的,放心吧!”君然斩钉截铁地说,见傅则没反应,他还帮忙叫了悬浮车。
金属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君然心里一跳,转头看去,身着白色军装的傅则走进门,墨色的发尾有水珠滴落。
“我……嘶,别咬。”傅则将他的手腕锁在一处,君然没能挣开,仰头盯着傅则,眼眶是红的。
“帝都气象台发布橙色暴雨预警,柏木街区有大范围降雨,请居民出行注意安全……”
些一时兴起买的东西全部扔到回收通道,眼不见为净。
傅则心想,还是欠教训。
傅则只好去上班了。
傅则加重了脚步声。
“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君然在他锁骨处咬了一口,又闷闷道,“哥,我想要信息素……”
他在餐桌前坐下。君然等他来了,才拿起筷子低头吃面,专心致志的样子,吃得很香。
傅则呛咳了两声,忙将杯子放好,里头的水晃了几下,又被哐哐震动的柜子摔落在地,啷当响着滚到角落了。傅则被扑在地上,君然像一条濒死的鱼,不停吮吸他颈间的皮肉。
傅则:“……好吧。”
君然把玻璃杯往傅则面前一搁,眼睛盯着他胸前被打湿的衣襟,那里似乎有被攥紧过的痕迹。他抿了抿唇,一步走上前,伸手去解傅则的扣子。
傅则下楼的时候,看见穿戴整齐的少年坐在桌边,面前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似乎在等他,但背对着楼梯的方向。
傅则没料到君然还有这么黏人的一面,头疼是有,不知所措居多:“我去洗澡,你先起来……”
每次都是面条。
君然认真点头:“知道。”
君然稳了稳心神,克制着没有过问太多,只起身拿了杯子,给傅则接了一杯热水。
他还没说完,就感觉腺体处被什么湿软的东西裹住了。君然居然在舔他的腺体!
“哥,你没胃口吗?”君然的语气有点失落,不过很快又兴致勃勃地说,“一会儿我要出门和朋友玩,要去图书馆和公园,外面天气好好啊!”
君然说着,还向傅则展示了一下手环上的时间。七点过五分,傅则一般会在这个时间出门。
“喝点儿?”
“那你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记得联系我。”他又说着这样叮嘱的话。
天色越发暗沉了,风卷起窗帘,冰凉的雨丝打在他的脸上、身上,是燥热却沁人心脾的味道。他望着窗户,见雨水落在玻璃上,汇成细细的水柱落下。一只虫子折断了翅膀,被雨滴砸了半天,无论如何振翅也无法再飞。没人会在意它的死活。
傅则的悬浮车和光脑都是市面上最高级的,不至于让他淋到雨,那么就只能是在帝国学院淋到的。
傅则瞳孔骤缩,直接用力把人掀翻在地。
发情期才刚开始,就算喝过抑制剂,也难免会有意外发生。傅则不能放心。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过后,所有扣子都被解开,傅则的外套也被脱了下来。君然将它抻平搭在手臂上,又妥帖地挂在衣帽架上,全程一言不发。
傅则本想请假在家陪他,可君然开口赶他走,他也不好强行留下。他犹豫片刻:“你一个人能行吗?”
“咔哒。”
厨房响起忙碌的声音。
傅则拿起柜子上的水,仰着头喝了半杯,还没来得及全部咽下去,就被人扑过来抱了个满怀。
十八岁,意味着他们之间的领养关系已经结束,他不想被赶出家门。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
空气中漂浮着潮湿的味道,君然肯定打扫过家里,否则不会一点儿红酒味也闻不到。
傅则看他脸上带着笑,似乎很期待的样子,心里发堵:“你今天不适合出去,最好还是在家观察情况。”
傅则对少年点点头:“早安。”
后颈处的胀痛感越发明显了,君然抬起手,隔着衬衣的布料抚上那处。这种陌生的感觉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这是他留在傅则身边最重要的筹码。
等他吃完,傅则那碗面还没动多少。
傅则意外于他的举动,却也没表现出慌乱,只稍微扶住了门框,微微垂着头看他。
“嗯。”君然放慢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