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淡漠。
还是很好区分的。
阿水将手里推着的治疗车拉入治疗室。
“新护理,我没见过你。”
洛伽从床上弹下来,迅速贴在了阿水的身后。
他应该是刚吃了什么棒棒糖之类的糖果,鼻息间还有一股甜腻的糖浆味。
阿水下意识回头看的时候,红发男生意犹未尽地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犬牙。
焦糖色的瞳眸夸张地弯着,露出纯善的笑容。
阿水嗯了声,要他配合伸出手臂,他要注射药剂了。
洛伽松松垮垮的身子突然站直,阿水错愕地发现对方虽然很年轻,但是比自己要高上许多。
男人双臂结实,虬扎又不夸张的肌肉肌理流畅,从肩部到腿,一身灰白色短袖,肌肉轮廓被完美勾勒。
阿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觉得自己小看了外国人的强大基因。
洛伽歪头提醒,“可以打了哦。”
阿水含糊地点了点头。在他调配药剂的时候,洛斯安静地在床边找了个空位坐下。
阿水低着头,他还是个新手,态度很严谨,每个步骤都做得很仔细,因此进度也有些慢。
洛斯岔着腿,双手撑在腿的两侧,身体微微后仰,动作是与表情不符的懒散。
“你们东亚人,都像护理你一样……”这么瘦么。
洛斯淡声询问。
阿水太紧张了没有听全他的话,随口嗯嗯。
黑发男生弓着腰握着手里的注射器,他凑得很近,防止视线因为额发受到干扰。
在阿水看不到的视野里,洛伽的瞳孔兴奋地缩小,而作为哥哥的洛斯此刻目光同样耐人寻味。
性格顽劣的双子好像在此刻才展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好可爱……好可爱。
新护理的皮肤比他们见过的所有东亚人都要来得白。
从这个角度从上往下看,晃着水纹的黑瞳专注又认真。
透过鼻根上覆盖着的淡蓝色口罩空隙,能看见轻微的、鼓起的淡色唇肉。
很紧张呀,抿得紧紧的,软的不得了的陷下去一个凹弧。
双子的视线不由同时一滞。
几乎就要将双手抽出,去摸摸看那具美妙的身躯其他部位是不是也跟豆腐似的嫩。
听到了,剧烈的、搏动的心跳声。鼓动的胸腔里那鲜红的器官爆发出蓬勃的生命与活力。
双子贪婪的目光凝在阿水那汪了一层晶莹的鼻尖。
浓度过高的注视让阿水蹙起了眉。
总觉得有人在注视他。
等阿水抬头看的时候,黏腻炽热的注视又如潮水般快速退却。
双子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神情正常。
错觉么……
阿水难受地抹掉鼻子上沁出的汗,把口罩乖乖拨正。
他只是想散一下热。但是空气里氯气的味道实在太重了。让他不想再闻下去。
还是戴好口罩比较舒服,热就热了点。
过程非常成功,阿水为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说起来这还是他遇到的唯二比较正常的病人了。
就是这间治疗室莫名得比其他治疗室要来得燥热。
阿水收拾好东西离开,潮湿的发尾贴在后颈实在不怎么舒服。
今晚要洗个澡。
阿水忽视了转身后下一秒就快速变脸的二人。
如果他在此刻转头,就会发现二人的表情竟然是惊人一致的病态痴迷。
但是阿水没有。
他迫不及待地推着治疗车,准备早点结束今天的工作,然后睡一个香甜的觉。
“嘿,今天的状况不太对。”艾森诧异得朝阿水投了一眼。
阿水恹恹地耷着眼皮,眼下有一抹青黑,很淡,但是在他的脸上格外明显。
阿水极为困难地憋出一声“嗯”。
事实证明,他还是不太习惯这里的饮食,以及生活习惯。
水土不服吧。阿水瘫着小脸,总觉得今天好像有什么事被他遗漏掉,因此神经有些紧绷。
他迈着轻飘飘的步伐,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
腰间的衣服下摆宽松,灌进来一股又一股的冷风,被吹得都卷边了。
阿水没觉得奇怪,只当是衣服不合身。毕竟他连均码的浴衣都穿得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青年。
当然,没有当地青年那么恶劣的脾气。
艾森是这么评价的。
阿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揉了揉脸,才觉得自己又活了一回。
他为自己提前的适应感到一阵悲哀和骄傲,端着不锈钢盘向下一间治疗室走去。
盘里是一罐罐药剂,琳琅满目。
阿水走着,能听到罐子里药片清脆的哒哒碰撞的声音。
“祝你好运。”
阿水点了点头,随后艾森便向着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