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麻子,整张脸都被占去,能让小孩看了晚上做噩梦,便被家里抛弃了。
满花楼的刘妈妈抱走了他,本来是想留着当小斯,给两块馒头养活着,但惊奇的发现,妙珠后来愈发的美丽,就当孩子养了。
妙珠不认为自己天生聪颖,但也并非愚笨之姿,学什么他一学就会,并能背记不忘。琴棋书画,不说精通,但表面功夫是有的,就连书生的四书五经他也比学子还要了解,诗词歌赋更是信手拈来,当然楼里没人会让看,也没人想看这些。
在他记忆里,楼里的喜怒哀乐,男女情爱,悲欢离合一次又一次相似的上映,就没停过。他不知道要为什么而活,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对他一个小倌来说多少有些不切实际,但都是为了金银珠宝珍惜佳肴,又感觉太无聊空虚,因为这些他每一天都在享受。
那些楼里的人真的谈的情情爱爱,他永远也不懂为什么,若是为了情爱而活,还不如贪钱贪势。
十六七岁时,妙珠第一次接香客,他也不哭闹。一来他只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二来他总是要回报妈妈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嘛,去陪客,在他看来就和小斯班茶端水一样而已。
但他也知道,进了这青楼,现在也回不去以往了,不过可惜啊,书里的救风尘那里的女子可有一颗剔透玲珑心,而他从一开始就扎根在这烂泥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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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许皓钧到来,妙珠的生活中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人,温柔又凶狠,深情又风流,博学又肤浅,立若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意气风发,一副少年轻狂模样。
妙珠哪里不知道,来这里的有什么好人,又是一个被这具皮囊引诱的人罢了,重复着进来出去的动作。
但,他好像不太一样。
兴许是许皓钧太过有趣,和他在一起,妙珠便笑得合不拢嘴。
许皓钧像是什么游戏人间的神仙一般,只是肆无忌惮地享受人间乐趣,和他相处,妙珠浑身轻松。
他们在月下作诗,风吹帘动,花开满庭。
许皓钧中了状元后,老丞相看中他的才能,便留下来作学生,当了一个小官。新官上任他克克谨谨,把每件事都做的尽心尽力,每天就是朝田相府,家宅三点一线,家中有个美娇娘妙珠等着自己。
看看那双绝色倾国的脸蛋,许皓钧边仿佛什么疲劳,一下就飞走了。
许皓钧也很快发现了妙珠的才学,一开始他只是以为一些花间艳词,玩闹而已,但相处着惊奇的发现,妙珠的才学非同一般,也许是经历原因,真是有些奇思妙想他都赞叹。
可谓是捡到宝了,一位才貌双全的妻子,许皓钧算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发现个好苗子后,说一不二就教妙珠真正的学识。
在那半年间,夫妻夜里帐中香的情形不多,挑灯夜读才是平常,妙珠开心,他也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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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珠的第一个生辰到了,许皓钧也知道风尘家子或许不清楚自己的生辰,问老鸨捡回来的日子也不好,这是个坏开端,于是就定在他们相遇的那天。
他特意去官坊求了个牌号,这可不多得,打造了一个金钗,是一只金鸢鸟,送予了妙珠,在他看书时,将金钗轻轻插到青丝上。
“真美。”
许皓钧忍不住惊叹一声,美极了,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之人,尽管这一年来朝夕相处,却丝毫不觉厌烦腻味。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
妙珠羞红了脸,连忙拔下还给了许皓钧,金物的档次他在楼里学过赏别,这个金鸢钗应该是官制的,怕是只有达官显贵之家和宫里人才能用上。
“妙珠卑贱,不能配这么贵重的。”
说这话许皓钧就不高兴了,直接上手把人抱住亲吻,有点带着脾气的吻,彰示着主人的不快。
“说什么傻话呢,我的夫人自然是值得的,肯定值得,麻烦夫人去换套适配的衣裳,我看看适合吗,不合适再和坊里的人说说。”
妙珠眨眨眼睛,然后才轻轻的去了房里换衣服。
过了一会儿,许皓钧翻开妙珠的笔记,字迹工整秀丽,引经论据,一些观点他都颇为赏识。
书掉在了地上。
“夫君,怎么样?”
看着他一脸呆滞,妙珠难得的发自内心感到紧张,仿佛有把刀子悬在他脑袋上,就看男人的一句回答,决定他的生死存活。
“美!美极了!”
一身复杂繁絮的红裙,搭配上金钗,青丝三千,美如画中人。
“妙珠可知道我为什么送你这金钗子?”
“是发奉禄了?”
妙珠难得调笑了一下,即使发了奉禄,这金钗可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
“你再猜猜,猜不出来,我可是有惩罚的。”
妙珠最后也没再出来,他一直都知道是什么日子,铭刻于心。
当然,那天晚上账中溢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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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性在背景里面是有的,但比较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