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什么意思,谨慎答道:“……还好。”
耳根忽然一热,他猫咪炸毛似的捂住半边耳,上半身差点儿没飞出去,扭头惊疑不定地看向始作俑者。只见刑钦突然整个人凑过来,压迫力极强地附在他颈边,低着头似乎在嗅他身上的味道。方乙远离的动作也被腰际缠住的手打断,对方掐住他腰,不容拒绝地将他拖近。
方乙被一对强有力的手臂箍紧,转身间就被抱到男人的腿上,他心中警铃大作,浑身僵直,不得不扒住刑钦的肩膀,尽量将距离卡在一个不那么危险的位置。
“刑先生……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冷汗又冒出来,“我以为上次已经把钱还清了!”
“什么钱?”刑钦莫名道。
“就是……就是你们额外给我的钱啊。”
刑钦这才想起那笔“另外的价格”,脸色不由垮掉,“谁跟你说这个了。你还给我哥的,关我屁事。”
刑钦黑着脸埋在他肩头嗅了半天,方乙又尴尬又不自在,几乎以为自己身上真的有什么味,对方才抬起头,说:“我给你钱,你只和我做,怎么样?”
方乙怔住,又听他列出价格,“每个月三十万通行币,够不够?”
三十万?
三十万!
方乙有点儿晕,他一听这个天价,就下意识开始对比自己的房租、薪水甚至债务。他房租一个月两千通行币,薪水七千,债务八百一十万,最后这个数字还在源源不断利滚利。如果、如果每月固定三十万收入,那他……
方乙在心里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他使出了莫大的意志力才摁死自己的念头,艰难开口:“抱歉,刑先生,我不做这个了……”
刑钦沉声说:“你不想和我?”
“不不不!”求你别随便脑补啊!还有我不是不想和你,我是谁都不想!
“那什么意思?”
“我……那个,”方乙斟酌道,“我虽然很缺钱,但是……”
“五十万。”刑钦忽然张口舔了一下他侧颈动脉处的皮肤,含混加了价。
方乙一个激灵,顿时瞪大了眼,低头和刑钦抬起的目光对上。他刚张开口,对方半边眉微微一抬,似乎他只要说错话,这个阴阴沉沉的男人下一秒就要给他颜色瞧。于是方乙闭上嘴咽了咽口水,再张开时已经从善如流改了主意:“您需要我做什么?”
刑钦满意了,“什么都不用做,我会来找你。”
“……哦。”
“把厨卫ai换掉,要贵的,”说完他把手伸进方乙衣服里,末了还记得补充,“我给你钱。”
方乙:“……”
7大冤种又带着另一个野男人回家耶
虽然莫名其妙多了个金主,但好在没妨碍方乙每日去会所上夜班,刑钦来找他的次数不算少,但也不多,绝大部分时候会直接去他家里等他下班,偶尔在会所的地下车库载他回去,睡一夜后中午再载他一起离开。
这个男人看起来脾气差劲,任性妄为说一不二,但真正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后,方乙发现这位金主并没想象中那么难伺候,甚至远比他从前那些个资本家老板好说话得多,当然,最主要的是出手阔绰,每月早早就给他汇了全款。方乙看着终端上面多出几个零的存款,辛酸地抹了把眼泪,心说第一次感受到钱原来这么好赚,虽然很掉面子,但他由衷地希望刑钦不要太早厌倦自己。
这样离他还清漫漫债务又近了一步。
开春的时候刑钦要去外星出远差,算算时间两人将近一个月要见不着面,方乙闻言,浓眉大眼的一张脸写尽失落,一边打开终端一边不无可惜道:“那您要早点回来啊。”
刑钦当时正在翻一本纸质书,听他说这种话简直感到不可思议,书也顾不上看了,抬头道:“怎么,舍不……”
“得”字儿还没蹦出来,差点儿没被这愣头青的下一句话噎死,只听方乙看着终端上的存款数字,喃喃道:“……不然我一个月的薪水就没了啊。”
气得刑钦火冒三丈,直接把他轰出房间睡沙发去了。直到第二日离开都没再和他说一句话。
方乙心知自己说错了话,忐忐忑忑等了三天,等来了月初的巨额汇款。谢天谢地,金主没有一脚蹬了他!方乙心想就算是刑钦以后真的要跟他翻脸,他也会心怀感激无怨无悔的!就在他喜滋滋从厕所隔间出来时,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少年小小的抽泣声。
方乙闻声,出于服务主义,还是走近问了一声:“您好,客人,请问需要帮忙吗?”
“——走开!”那声音徒然尖利了几分。
方乙吓了一跳,同时也听出这声音的主人并非哪位顾客,而是他同期的同事,一个刚满十八岁的男孩,上次坐在刑钧腿上的那位。因为上回那件事,这小孩一直对方乙心怀不满,态度阴阳怪气,向来不给他什么好脸色。
方乙无奈下只好转身离开,谁知身后的门突然“彭”地一下被推开,男孩冲出来抓住方乙的领子,劈头盖脸凶神恶煞喊道:“方乙!你是不是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