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一定是遇上什么麻烦了?但又为何避着我,难不成有什么怕我难堪?
奈何这些来劝酒的官员总是烦人又碍事,没眼力见地一潮一潮涌上来,推杯换盏间,谢尘烟有谢回的保护,自然是被推开了许多。
大口喘着气,谢回从欲望里找回一点属于自己的清明。
烟。他的小徒儿这样漂亮,又那样爱哭,怕是亲久了都要流几滴金豆子吧?
他恍了恍神,感觉心爱之人的面容好像就在自己眼前,对他微笑,对他轻语,唤他师父,唤他思深、思深……
但是只有他和他的爱侣、他的师父知道,这具身体究竟在床笫之间给了他们多少分的浓情蜜意和爱欲沉迷。
总有哪里觉得不对劲。谢尘烟思来想去,这种不安在不经意中和万岁对视上的那一瞬间到达了巅峰。
小徒儿身着一身白色长袍,却也只着了那一层薄若蝉翼的纱袍,长发未束成发冠,就那样有些凌乱的散在腰间,纱料下的身躯在阳光下被映出淡淡的光泽。
记忆深处的触感好像浮现在指腹之下,只要略微用力就能在上面留下更多属于他的印记。
却发现一件既要紧、又要命的事儿。
不知觉的时候,黏滑的液体流在了手背。
谢回的手加快了在身下抚慰的速度,可机械的快感叠加着,但却找不到发泄的由头。
谢尘烟在宫宴上本来就没几分和王公贵族们虚与委蛇的心思。按身份地位来说,他既不是皇亲国戚,又不是皇党一派;按履历年龄来说,这儿的人除了师父,其他的几乎都是半身入土的老顽固们。
可那终归还是平常的、甚至可以说是克制的。谢回好像总在压抑着什么,或者说这一路以来的风风雨雨,已经把他从吊儿郎当的世家子,磨砺成了一个能肩担重任的国家栋梁。他的那些这个年纪应有的蓬勃的火气,好像也一应沉稳了下去。
谢回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他第一次为自己的唐突而懊悔不已,但又怀着莫大的庆幸。
可今天,谢回的那把系着红穗的将军剑却被主人随意地丢在了屋门口。
他也不是未曾幻想过师父这般的画面。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真正的圣人,谢回可以从不经过乐楼面前满溢胭脂气息的
那光风霁月的师父,衣衫散乱的喘着气,两只手有玉骨作风流的底,也有霜刃磨出厚实粗糙的皮,那样的一双手,正一只紧紧攥着那与他腰间所系紧密契合的双生玉佩,而另一只则紧紧握住下身那与人冠玉之貌截然不同的挺立欲望,用几乎是粗鲁的动作揉搓着。
他拜访徒儿的私宅,正是夏日午后,天气闷热好像能把每一丝细发都挂满汗珠。他未曾让仆人通报便径直走入了院子,于是见到了堪称香艳的一景。
这里因为两位主人的关系更上一层楼之后闲置许久,毕竟二人理所应当的共同住进了主屋。
他想,估计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忘记这个画面。
谢世子已经记不清,为何要在那个炎炎烈日的午后亲自登门造访谢尘烟的私宅,他只记得那日的谢尘烟比夏日的骄阳更暖更热,平日里偏冷的小少爷被暑气熨成一块触手生温的暖玉。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兴许,是听了皇上那话语间满满的暗示,便忙不迭地追着师父的踪迹就来了。
所以情事之上,总显得谢尘烟在撒娇、在索求,师父偶尔也调笑他还是个孩子,然后又用无边的宠溺纵容他的一切。
谢尘烟彼时正坐在小池边,百无聊赖地踢着水乘凉,水花被那一双光洁莹白的脚踢起,稀稀落落淋在那长腿上的纱,让其紧贴住微微鼓起的大腿软肉,勾画出比美人图更曼妙的身姿。
他们之前也有情爱。更何况谢尘烟的身体本身就是为情爱而生的。若用平常男子的角度来审判,他大抵可以被分作天残。
然后便看见他的小师父,着急的提着衣摆,似乎还有些踉跄地从酒桌上逃走了。他本追着人后面喊“师父、师父”。但对方看似醉了,步履却如飞,竟然是轻易地把他甩开了——简直就像躲着他一样。
谢尘烟一时情急,手上动作比脑子更快。
谢回又想起了某日所做的混账事。
兴许是很久未有人来过了,院落中的花草都要比别处更甚一些。
“那怎么不喊管事的拦下我?”不解地嘟囔着,谢尘烟兜兜转转还是进了世子府,却没遇上意想之中的阻拦,待到真的踱步在世子府的青石小路,谢尘烟又反而生出几分纠结了。
于是君往采莲处,得见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暖。
兴许是日光晃眼,从敞开着的窗户里流来的不仅有微风,还有正午的春光明媚。
这样想着,他不得不把自己又往师父的身旁挨近了些。
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世子府最深处的偏房——若在寻常宅院中,这儿应当是一处小姐闺房,可世子府自然是没有小姐的,这里便成了谢尘烟闲来暂住时的居所。
再多想想、再多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