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兴奋,很久没有感受到收网的快乐了。
好愉悦。
一切都错了!一切都错了!为什么被闯入房间,被孙玉山按在床上的哥儿是他柳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姬愿表面端庄地踏着白芷砚的碎步,跟在更活泼大胆的柳念身后,实则他已经快要忍不住泄露出自己的快乐,扭曲的念头在他心中快要化为实质,幸好今日戴着面纱,鼻梁之下,扭曲的嘴角也无法被他人看清。
如果是他,是白芷砚,他失身于穷书生,就算下嫁,他也不会过得多差。
再心软的人,也会有尖锐的一面。
对方已经失去理智了。
他其实尤为兴奋惩罚柳念这类的恶人。
白芷砚在哪里?这里明明就是他的禅房!柳念确定他没有走错,他的斋饭也没有被加料。
为什么他浑身发软,身体里升起隐秘的渴?柳念平日就不善武艺,更何况此时全身无力,便是推也推不开身上已经失去理智,只抱着他一个劲亲啃的男人,柳念的眼角不受控制地落泪。
推开孙玉山的手被挽住,他嘴里叫着喊着白芷砚的名字。
老天不公!他都那么幸福了,为什么不能让我柳念的计划成功!
将这个即将落入地狱的好友送到与他截然相反方向的禅房时,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一定要好好尝尝啊,别辜负了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多漂亮的一张娇俏笑脸,多可爱的笑容,可是内心却像是泡在毒药里。
他很快就无法想,到底哪一步出了错。
每寸布满罪孽的,欺辱过他人的骨血,溅出来,都会成为他的兴奋剂。
于是他答应了,做借刀杀人的刀。
如果对着心爱之人的仇人都能手软,那他还配得上白芷砚吗?晏儿心太软,他从前只觉得自己能够护着他,但现在,在姬愿之后,他才明白,或许自己也不够狠。
姬愿最喜欢的杀人方法也不是一道必中,而是将猎物困在原地,反复确认它无法逃离后,一刀一刀,给予它暗示自己可以逃离,看它在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里乱窜,然后再在它以为自己成功死里逃生后,在它劫后余生的庆幸中,用最温柔缠绵的语气。
会让你后悔的呀,姬愿一想到柳念到时候的表情,就期待地笑眯上了双眼。
将它从下到上,一点一点折磨至死。
姬愿不会心软。
千万,一定,要照着你的想法来做啊,柳念。
用最疼又最长的方式报复到他完全失去意识,再给个痛快,最后挫骨扬灰。
可是当姬愿让他去看了柳念和孙玉山的密谋之后,对比害怕姬愿,他更恨这个以爱自己为名义借口,想要毁掉白芷砚的哥儿。
一切都错了。
只有飘在半空的江淮沉默地窥探到了真相,在姬愿的帮助下,他已经想起来大部分记忆,他也不是没有想过阻止,他是不想要成为姬愿借刀杀人的刀。
我一定,一定。
为什么不是白芷砚而是他柳念?明明计划得那么完美!为什么!为什么!
白芷砚回了什么?在禅房的柳念面色潮红。
将那个人。
“这间是你的,我还向师傅们讨了斋饭,可是难得的美味。”他递给白芷砚,对方顺从地接过,对方很平静的欢喜,却让他有种浑身阴暗都暴露在了阳光之下的强烈不适,柳念摇摇头。
行人只能看见模糊的白纱飘飘,看见这个娴静的貌美哥儿笑得更开心了。
大颗大颗地滑落到床褥上,一切都错了。
这两个月里,他既是故意激发了柳念最多的恶意,也让白芷砚将他的“好友”的阴暗面看得清清楚楚,委托人最终松口,姬愿不意外。
走上这条不归路,是他心甘情愿。
他本就不
似乎是“我一定会好好享用的。”
姬愿不喜欢绕过该受惩罚的人,不谈有没有权利,对着十恶不赦的人,杀了就杀了,恨了就恨了,他天性放纵。他还会惩罚得更狠更坏,他是坏,但也不会乱发狠,于是呢。
只要晏儿没有事,这个奇怪的鬼魂说得对,不能脏了他的手。
柳念,你也很期待吧?
死吧、死吧、死吧。
可是柳念不可以。
什么都被他的“好友”伤害得那么深,当他问是否要将他也推进地狱时,他还是拒绝了,但是他又不是好人。
错觉吧。
“今日太炎热,我已经订好了两件禅房。”柳念和他理完佛,拿出两个签子,姬愿脸上的面纱已经摘下来了,露出一张微微出汗的芙蓉面,他看着对方,抑制住内心兴奋的嗜血冲动。
被捅一刀,最好将姬愿杀死。
他不是好人,尤其对于对他抱有恶意的人,他尤为恶毒。
不然,要是没杀死他,只要姬愿还剩一口气,他都会从地狱里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