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得了便宜就卖乖。
舒愠嫌累,身体上的疲惫还没歇过来劲儿,觉得自己骨头都是疼的,所以没下,躺在上面看她们玩闹。
小郁的名字是宋凌誉起的,也算是舒愠起的。
宋凌誉笑:“这才对,你忧郁个什么劲儿。”
熬了那么多夜,自己费劲吧啦训出来通人性的狗,没少被咬,竟然在找
一盆水冷水浇到他头顶,唇角那颗拿眼线笔点上去的痣瞬间晕开,最后消失不见。
刚好满足他的癖好。
只要舒愠不在,别墅里就好像只有逢年的时候才热闹。
他一直嘟囔个没完,小宋不想听,嫌他烦,转身找舒愠,垂着头蹭舒愠脚腕让舒愠抱。
病好之后,舒愠也没问过外婆有关宋凌誉身份的事,因为她根本不在乎,一个身份而已,就算放在任何人身上她也不会喜欢。
很久很久之前,舒愠刚上小学学过拼音只认几个大字的时候,翻了他的字典,要查那个誉字。
臭狗说的是他那条凶悍的比特。
“当然是——”宋凌誉蹲下去,修长的手指挑逗着小宋的下巴,之后就张狂的笑起来,“剥皮,抽筋。”
“嘴欠大师。”
整个晚上,后院惨叫声就没停过。
得。
“坏蛋。”宋凌誉偷偷摸它头,“你妈是坏蛋。”
一个人躺床上睡了几天,歇的过头,所以一点不困,小宋一栽嘴儿打瞌睡,舒愠就叫它,再不然就喂吃的,反正不让它睡。
宋凌誉来敲门:“舒小愠,来吃午饭。”
她睡的是宋凌誉那间卧室,门被从里面反锁,还贴了一个“宋凌誉,臭狗勿进”的标签。
他忽然的笑声扰到舒愠好好的兴致,所以骂:“神经病了。”
院里在挂灯笼,张灯结彩的,小佣人又在楼下堆雪人,还朝她招手,示意她也下去。
“不就让你吃俩月素。”宋凌誉蹲在地上嘟囔,像个孩子一样,“鱼缸里鱼不都让你捞完了?你妹都没让吃,你还记上仇了。”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改变不了他对自己做了那些事的事实,在她想起来一切之前,是谁都不会轻信的。
那年除夕夜,宋家宅院放了一整夜的烟花,因为舒愠说想看,躺在阳台看了一晚上。
他提醒过的,灰昀不听而已。
小宋叫了两声,拿头拱他,像是在抗议。
“舒愠啊,凌誉这孩子真的是你的小郁哥哥,你不记得了,外婆记得,跟你提过那么多次,就是想让你见见他。”
“既然喜欢乱穿别人的皮,那就穿一辈子吧。”
“对你好你还不知足,只看你想看的,什么时候跟你妈学会的。”
外婆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平时出门连手机都不带,漏过很多信息也没改过。
惨叫声从屋里钻出来,小比特蓄势待发,要填肚子,前院猪皮送过来,刚剥的,正好补到里面的人身上。
缺失的记忆,连带少女时期那份悸动,至今难以被补全。
怕她一个人在北郑没人陪,宋凌誉就养了小郁,把自己的名字分给它,让它变成小时候的他接着陪伴她。
果然啊,不管是小郁还是小宋,跟了她就被收买,宋凌誉正头疼,转念一想这是自己教她们的,又开怀笑。
小郁粘她粘的厉害,宋凌誉叫都叫不走,明明就是他带出来的,现在眼里竟然只有舒愠,一点也容不下他。
那通电话,外婆是特意替他打的。
轻轻哦了声,舒愠下床,坐到沙发上去吃。
舒愠也不客气。
舒愠离开的这些年,他的臭名声,还有谁没听过。
这是宋凌誉给她的评价。
可惜她不认得,指了另一个“郁”字,之后就一直照着自己记在脑子里的字叫他小郁哥哥,被宋家叫回时,她只有十二岁,也还没能教会她自己的名字。
小宋跟着舒愠吃惯了,一点素不想碰,顿顿要吃肉,为了不让它得三高,宋凌誉一直给它控制饮食,结果遭它记恨。
吃了药,舒愠精神见好,夜里反而睡不着。
如果一辈子想不起来,那就一辈子堤防着过。
宋凌誉把外婆接过来过年了,十九岁之后她们仨,纯正的爪印儿。
小宋趴在她怀里,探着头看,拿爪子捂鼻,偷偷笑他。
厨房炒的鸭血,炖了鸽子汤,她还挺喜欢,连吃三碗米饭才歇下去。
“空气污染大师。”
男人哼笑:“你也知道我是宋凌誉?”
这一次,却主动给她打了电话,大概是因为舒愠还是不怎么理宋凌誉,宋凌誉以为她还是怕,就跑去找外婆,掩盖事实说了一些让外婆心疼的话。
吃过这些大补的之后,舒愠脸红扑扑的,让保镖往落地窗前挪了张躺椅,躺在上面睡觉。
烟花飞的正高,绚烂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