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她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底子亏,不能再吃凉的,让注意休息。
吊瓶明天接着打,说要输点葡萄糖,让她自己没事儿也喝点糖汁。
李诞给她放了假,让她休息,商场那边雇的临时工,他现在有钱,也有人力,根本不担心。
“为什么来找我?”
“别的女人没你睡着舒服。”
“……”
宋凌誉说要送她回去,她不让,一直在外头乱逛,什么都不买,也什么都不看,就是漫无目的的乱逛,一直到天黑,也不提回去的事。
她是不想宋凌誉知道她的住址。
他不是傻子,当然也明白。
把她拉进自己身上暖着,沉吸两口气,宋凌誉问:“不带我看看你在这儿的住处?”
“你?”舒愠舔唇,神色有些不自在,“我带你去算什么,我跟人合租的,带你回去不方便,打扰人家。”
男人摸她脸:“我不说话,也不乱看。”
“不行。”舒愠摇头,“原则问题,人家是女生,我带你一个男的回去算什么。”
“你…你快点回去吧,别跟我了,住酒店就住酒店,回家就回家,总之,别跟我了,我不能带你回去。”
她眨着眼,唇瓣通红,就连鼻头也被风吹成红色,浑身上下都是冰凉的。
“舒愠——”
“真的不行。”
舒愠一直拿这个当借口,说什么也不带他。
“你说瞎话不打草稿吗?”男人抬手,咬腮,双眼微眯,带着皮手套的手在她唇上来回摩挲。
到处都是危险的气息。
舒愠装傻坚持:“我没说谎啊。”
实际连看都不敢看他。
她微信就两个好友,一个李诞,一个林浔,聊天记录一览无余,他只是瞥了一眼就看到“一路顺风”四个大字。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她那个合租室友现在不在。
哼笑两声,宋凌誉闭眼,脸上卷着疲倦。
他问:“你是怕我来找你,怕我强迫你,对吗?”
这人,怎么就不明白,她明明说了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他怎么就听不进去。
不过她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谁知道以他的脾性,会做什么不可预料的事。
“对。”舒愠点头,神色凝重,“不然为什么地址连外婆都不告诉,我怕你威胁外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
“但是,宋凌誉,你干扰到我正常生活了,别再威胁我,也别找我外婆,就当你放过我。”
男人耻笑。
她就这么想从他身边离开。
在她眼里,他就是这么的不堪入目,满腹威胁算计,是不是在她眼里,自己只是一条穷追不舍的哈巴狗。
宋凌誉问:“那我算什么?你消遣的狗吗?”
“你又拿我当什么。”舒愠神色平静,唯独喘息不够平稳,“宋凌誉,高兴了就逗逗我,不高兴就把我丢一边,连你养的那条比特都不如。”
“我们,彼此彼此吧。”
不欢而散。
回江宁之后,宋凌誉做的,纯正的爪印儿。
宋凌誉笑:“这才对,你忧郁个什么劲儿。”
只要舒愠不在,别墅里就好像只有逢年的时候才热闹。
那年除夕夜,宋家宅院放了一整夜的烟花,因为舒愠说想看,躺在阳台看了一晚上。
“空气污染大师。”
这是宋凌誉给她的评价。
“嘴欠大师。”
舒愠也不客气。
一个人躺床上睡了几天,歇的过头,所以一点不困,小宋一栽嘴儿打瞌睡,舒愠就叫它,再不然就喂吃的,反正不让它睡。
“坏蛋。”宋凌誉偷偷摸它头,“你妈是坏蛋。”
小宋叫了两声,拿头拱他,像是在抗议。
“不就让你吃俩月素。”宋凌誉蹲在地上嘟囔,像个孩子一样,“鱼缸里鱼不都让你捞完了?你妹都没让吃,你还记上仇了。”
小宋跟着舒愠吃惯了,一点素不想碰,顿顿要吃rou,为了不让它得三高,宋凌誉一直给它控制饮食,结果遭它记恨。
“对你好你还不知足,只看你想看的,什么时候跟你妈学会的。”
他一直嘟囔个没完,小宋不想听,嫌他烦,转身找舒愠,垂着头蹭舒愠脚腕让舒愠抱。
果然啊,不管是小郁还是小宋,跟了她就被收买,宋凌誉正头疼,转念一想这是自己教她们的,又开怀笑。
烟花飞的正高,绚烂夺目。
他忽然的笑声扰到舒愠好好的兴致,所以骂:“神经病了。”
小宋趴在她怀里,探着头看,拿爪子捂鼻,偷偷笑他。
得。
熬了那么多夜,自己费劲吧啦训出来通人性的狗,没少被咬,竟然在找到新主之后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