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才回来。
“喝点水,现在感觉怎么样?”
见无人应答,楼睿把他翻过来,只见段恨岩的脸色从潮红居然变得青紫,额头汗珠如豆,这时候楼睿才慌了神。
这次他留了个心眼不敢随便行事,赶紧给他爸打了个电话,几句话把事情全盘托出。
“嗯,你能想到来问我,说明长记性了,很好,”楼庭俭不紧不慢地说道,“看来你也心里有点成算了……”
“哎呀爸,什么时候了,说正事行不行?”楼睿急急地催促,时不时回到房间看段恨岩的脸色。
楼庭俭口气严肃起来,“老子帮你擦屁股,你还催老子,行了,我让人过去一趟,你把家收拾收拾。”
“什么?”楼睿摸不着头脑,“谁过来?”
“我在省城有一个老朋友,经营一家私立医院,口风严谨,打了十几年交道了。”楼庭俭耐心地向儿子解释道。
楼睿顿时觉得安心不少,又觉得羞愧,他在外面混了四五年,关键时候连个医生也找不到,还得找他爸搬救兵。
挂掉电话二十分钟不到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尚好的医生火急火燎地敲开楼睿家的门,一边换鞋一边抱怨地方不好找,楼睿连连道歉,赶忙带着医生进去,房间里的空气不太好闻,段恨岩刚才没忍住吐了一地又晕了过去,楼睿手忙脚乱的收拾好还没来得及开窗散味儿,幸好医生并没说什么,楼睿才松了口气。
段恨岩嚷着冷,楼睿把被子掖好轻声哄他,医生则蹲在地上采集呕吐物为样本,又给段恨岩做了简单的检查,表示没什么大碍,说了几种药让楼睿去买,检验结果晚点会发给他。
楼睿送医生出门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放心,“叔叔,还用不用做些其他的检查?刚才他脸色发青,可吓人了。”
“这种药是被胃吸收的,就算去医院也是洗胃,跟吐出来一样的,”他又加了句,“不过,这种药一般都很烈,还是尽量不要用。”
楼睿微窘,“不是我,是在外面吃的。”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爸爸最近怎么样”
送走医生楼睿赶紧奔回来,段恨岩在黑暗里瞪着圆眼睛死死看着他,楼睿拿毛巾给他擦了把脸,踢掉鞋子上床和衣躺下,段恨岩自然地钻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楼睿轻轻抚摸着他后背帮他缓解不适。
两人都迷迷糊糊睡去,半夜的时候,楼睿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他就睁开眼拿过来,让他皱眉的不止有刺眼的屏幕,还有徐叔叔发来的信息。
楼睿轻手轻脚地钻出被窝坐到外面客厅里,重重叹了一口气,一次性点上两根烟抽着,手指烦躁地在成瘾性三个字上来回滑动,他望向段恨岩的房间,生平第一次觉得愧疚。
他给徐叔叔回了些感谢的话,拜托他留下检验结果自己过几天去拿,希望看在楼庭俭的面上不要外传,医生含蓄地表明他会的,楼睿又千恩万谢地发了一堆好话。
事情总算了结,他也有些后悔自己多事,要是听段恨岩的在家待着,哪来这么多破事儿,想到这儿他又跑去阳台拨通楼庭俭的电话,立刻就被接通,倒像是等着似的。
楼睿讶然:“爸爸,您不会还没睡吧?”
“你还没把我气死,我当然睡不着了,”楼庭俭悠然道:“你男朋友没事儿了?”
楼睿嘿嘿一笑,“嗯”了一声,“爸,咱家还有多少家产够我败的?”
“这是又想坑谁的股份啊?”
楼睿得意一笑,“不着急,还早呢。”楼睿话说的很隐晦,楼庭俭听懂了,楼睿倒是把他的性格遗传了个十成十,懂事精明会算计,知道韬光养晦忍辱负重,可惜了,不像他妈想到早逝的妻子,楼庭俭鼻头一酸,叮嘱了楼睿几句就匆匆挂断。
楼睿困意来袭,回到房间躺下,盘算着该怎么才能让这件事不亏,段恨岩却被他的动作惊醒,含糊地问他要去哪儿,楼睿说哪儿也不去,把他压在怀里喊他名字哄他睡。
“楼睿?”
“在呢在呢。”
“楼睿”听着有气无力的声音,楼睿更加心疼,“睡觉,睡一觉就好了。”段恨岩挣扎了几下就安静下来,呼吸声渐渐均匀,楼睿和他抵着额头,意识渐渐模糊,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做饭的时候楼睿就哈欠连天,段恨岩呆呆地盯着盘子里的煎蛋发呆,听见楼睿坐下来的声音才缓缓抬头,视线慢慢挪向楼睿,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过了几秒才带着哭腔说:“楼睿,我好难受。”
楼睿立马换到他身边去,又是摸头又是倒水,“哪儿不舒服?啊?胃还是头?”“都疼,”段恨岩委屈地流下泪,“我昨天怎么了?”“呃过敏,可吓坏我了,以后不许瞎吃外面东西了。”
段恨岩半信半疑,头晕得难受根本不允许他多想,楼睿把他赶去床上按进被子里,叮嘱了服药注意就打算出门。
“你去哪儿?我生病了,就不能陪陪我吗?”他瘪着小嘴,脸色愈发苍白。
“公司有点儿急事,可能得下午才回来,你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