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灵器……隐霞刀在这里派不上用场……
怎么办?
究竟怎么办?
忽然,他注意到裴思手上染了血的时光之轮。
他猛地摘下时光之轮,握着裴思的手一同催动起咒语。
如果裴思从没认识过他就好了……
如果裴思不执着于他,他会自己想办法对抗纪渊,裴思也不会扯入这些事中……
他还很年轻,他不应当为了救自己而受伤。
他们不应该认识,裴思不应该喜欢他。
他不值得这样的爱意。
在盛韫极度混乱的想象中,这个空间开始剧烈震动,不断有灰落下来,而裴思的气息越来越弱,手指动了动,盛韫低吼一声,感觉到裴思彻底离开了——
这一刻,盛韫的心如同被利刃狠狠刺穿,痛彻心扉。他怔怔地望着裴思,世界在一瞬间崩塌,所有的色彩都变得灰暗,只剩下身边那具渐渐冰冷的身体,和他绝望的呼唤。
“裴思!裴思!”盛韫的声音在空旷的储藏室中回荡,但他的呼唤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回声伴随着他的啜泣。
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裴思还会在他身边。
在这个充满绝望的时刻,盛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为换裴思活下去。
眼前闪过无数片段残影,是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这些记忆如同电影胶片一般,一帧帧、快速地在盛韫眼前掠过,带着他重温那些甜蜜、温馨、甚至是痛苦的时刻。他看到了他们的筏子。
察觉了大长老的心思后,盛韫依旧冷静沉着,他最终决定为裴思做证,把他从天衡司中带了出来,但在天衡司门口,他却说了伤人的话。
“帮你是出于道义,不是因为情分,你犯了大错,不应该来屡次三番混入元道,视元道的规矩若无物,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见我了。”
裴思当时听完都快哭出来了,冷不丁地对他表白道:“不可能,我喜欢你,当然要来见你。”
那是盛韫第一次听裴思说喜欢他,本没有放在心上、也对裴思没有任何感情,可之后纪渊细细密密的安排与铺陈,这件事被渲染得沸沸扬扬,明家叫嚣着要联合各大组织讨伐月岛,他明明有要事在身,试图接近元道的招生办公室,但只要一想起这件事,他便担心裴思的安危,想要提醒他注意。
这样的举动,在裴思眼里是喜欢,他当即追到了自己家中一再表白;而在纪渊眼里,就是赤裸的背叛,察觉到自己和大长老即将走到敌对面。盛韫也不知道自己那晚动了什么心思,竟然答应了裴思的情意。
反正……就当是唯一一次。当时他心里这么想,对次日会发生的事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他被大长老召回组织。
纪渊要他带领元道讨伐月岛,盛韫做出了始终如一的选择。
可裴思也是。
被纪渊和明家拿住的那一瞬间,盛韫才知道纪渊一直在利用他,还大义凛然地说,“是月坞引诱了我的爱徒”。
——而后,裴思命悬一线。
歪打正着地使用了时光之轮后,盛韫重新经历了那些事,现在勉强有了一点拥有爱人的实感。
“在想我吗?”裴思搂着盛韫,笑眯眯地掏出一个灵器,“这是我当年改造的东西,我一直很想用,但是你恐怕不会答应。”
盛韫好奇地看了一眼裴思手上的阴阳鱼,不过是个太极八卦图案,这是什么灵器?他随口道:“你能不能少拿你的天赋做这种奇奇怪怪的事?”
“哪里奇怪?这是人生乐事,不能实现嘛,就成为了人生大憾。”裴思叹了口气,“所以我被困了很多年。老颜叫我找别人,我才不要,多找几个也不行,就要跟你。”
听着还挺执着,盛韫哭笑不得:“那我现在不是在这里吗?说来听听。”
裴思害羞一笑,在他耳边说了这个灵器的用途。
盛韫:……
“绝对不行!!!!”原本还淡然超脱的修士听后顿时爆炸了。
裴思果真是疯子!
盛韫喘息着,气急败坏地看着年长的男人,难怪他被困了这么多年,不论是哪个时间点的盛韫,听了这等要求,都只会狠狠地拒绝他吧!
这简直太荒诞了!
要不是看在这张脸实在好看的份上,盛韫会拿隐霞刀抽他一顿!盛韫当下觉得,还是让裴思在浮屠塔里孤独到老吧,也别恢复了,不然等他到外面了被祸害的人不还是自己?
然而,在盛韫拒绝裴思的瞬间,他的容貌居然变了——越发妖异、俊美逼人,他的头发也变长了,裴思舔着嘴唇,一举一动都摄人心魂。
裴思慢慢将盛韫压到床上,拉起他的手背亲了亲,撒娇讨饶道:“不行吗?就一次,好不好?”
这只坏狗。盛韫被迷得七荤八素,呼吸紊乱,还要分出心神来对付裴思。
“不行!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