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周六晚上，等孟涵琛放学回家，木桃桃已经走了，煮饭的宁阿姨把菜端上桌也离开了，偌大的宅子只剩孟涵琛一个人。
孟涵琛一边吃饭，一边等电话。
电话铃很快响起。
“喂？”那边是孙晨的声音。
“你找到了吗？”
“嗯，帮你找到了，现在应该在路上了。”孙晨顿了顿，“所以，你拿来监视谁？”
孟涵琛抿了抿嘴没说话。
“不要犯法。”孙晨警告道，“这三年你别惹出什么事儿，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放心。”孟涵琛回想起木桃桃那张软乎乎的脸。
孙晨知道他有自己的打算，便不再劝，道了别后挂断电话。
东西很快送来，孟涵琛接过箱子，走进木桃桃的卧室，然后从箱子里拿出几个针孔摄像头，在卧室里装了五个，每个针孔摄像头都有收音功能。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连着监控摄像头的电脑和手机，都在正常运转。枕头上一根碎发都看得清清楚楚，孙晨果然很靠谱。
孟涵琛又进桃桃卧室把灯关上，站在原地打开手机，监控屏幕上出现自己弯着脖子的样子——夜视也很清晰。
周日一早，孟晴亲自开车，带着木桃桃去检查。
孟晴提前联系了当时为自己接生的妇产科医生——于珊，同时她也是同心私立医院的院长。并打好了招呼。一到医院就径直去就诊科室，于珊为木桃桃安排了各项常规检查。
躺在检查床上，木桃桃很不适应有东西打开他的下面，于是转头看向孟晴，伸出一只手，带着哭腔请求道：“阿姨，我有点害怕，你能握着我吗？”
孟晴心疼地把他的手握在手心，不停说着：“没事儿，桃桃，别害怕，我一直都在这里。”
大概是打过招呼的缘故，医院专门成立了一个小组，为木桃桃检查，大家都没有对他流露任何好奇的情绪，公事公办的态度让木桃桃很安心。
做完检查，孟晴带木桃桃去吃饭，吃完饭检查结果就差不多出来了，这间大的会议室里，每个人的神情都不是很好。
“怎么了？”孟晴让忐忑的木桃桃坐下，看着于珊问道。
“正常情况下，双性人是可以通过手术摘除那套多余的器官，并且手术失败的概率也很小。”
孟晴握了握木桃桃放在膝盖的手。
“那桃桃呢？”
于珊把文件放在桌上，指着上面的两张图，轻声说：“桃桃很特殊，他的两套生殖器官发育得都不太完整，摘除掉任何器官对他的身体而言都是致命的打击。”
木桃桃懵了，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握紧。
他其实觉得不管是做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很好，能不用遭受外界异样的眼光就好。可是现在医生告诉他，他可能永远都是这样了。
于珊想了想，继续说：“但也因为不完整，所以第二性征在桃桃身上表现得都不会很明显。”
于珊站起身摸了摸木桃桃的头发，“胸部基本上不会发育了，喉结也不会太突出，桃桃身上的毛发也会因为激素不足而显得稀少。如果桃桃不希望别人发现，注意一点也很容易隐藏的。”
回家路上，木桃桃一直闷闷不乐，他转头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孟晴握着方向盘，“如果你实在是想做摘除，我们可以去国外看看。”
木桃桃摇了摇头，笑着看向孟晴：“孟阿姨，没关系，这样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孟晴知道木桃桃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于是说：“如果你什么时候想做，尽管来找阿姨，阿姨会想办法。”
木桃桃捏着安全带点了点头。
回到孟家老宅，木桃桃下车，孟晴从后备箱提了很多东西，由佣人接过放进木桃桃的卧室。
孟涵琛还没回来，大概是在学校复习，于是孟晴把木桃桃拉到卧室里，对他说：“桃桃，我知道你很喜欢涵琛，但是这件事千万不能对他说。”
木桃桃点了点头。
孟晴看木桃桃听进去了，于是接着劝道：“在家里记得穿小内衣，不要穿短裤，弯腰的时候记得捂住衣领……”孟晴把自己能想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和木桃桃说了。
木桃桃点头的幅度越来越小。
孟晴看着心里也难受，于是再次提议道：“你要不要和阿姨一起住？”
木桃桃摇了摇头——幅度很大，很坚决。
孟晴叹了口气，在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孟晴拿出来看了一眼。
木桃桃察觉到孟阿姨的犹豫，于是说：“孟阿姨，你有事就先去忙吧，不用担心我。”
孟晴也没办法，只好弯腰抱了抱木桃桃，最后补充道：“你最近最好不要和涵琛接触太频繁，很容易被察觉。”
木桃桃身体一僵，心里清楚阿姨说的是对的，但还是闷得很，像被什么捂住了。
“好。”他答应道。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