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有没有困扰到你啊？”
他问负责人：“昨晚其他路段的监控有没有？”
他也加快脚步朝前走去，直到将少年完全拥入怀，幸福感充盈了他的全部意识，一颗高高悬起的心这才有了归处。
朱朝阳紧紧牵住他的手，和他倾诉分别这些天遇到的事。与隔着屏幕打字聊天不同，张东升可以毫不费力地看见他，而不是望着满墙相片勉强慰藉内心的念想，他能清楚地听见他说的每
当朱朝阳吃过午饭拿着批条来到保卫处时，负责人却说，从公告栏到教学楼那条路上的监控前天就坏了，到今天还没修好，朱朝阳执意要试一试，调出来的画面上却只有黑白状雪花。
除夕夜那晚，他和张东升一起坐在寒风里等车，朱朝阳还记得那天手快要冻僵了，却被人捂住放进温暖的口袋，夜里做梦的时候还能梦见他的脸。
大年初一的夜晚，他看着满桌菜却没什么食欲，连夹到他碗里的桂花年糕尝起来都不甜，闷在家里太难受了，他索性提出逛逛小区。
周春红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注意手臂，自个儿去洗碗了。
忽然间有一个人出现在街口的光影里，迈着熟悉的步伐向他走来，朱朝阳猛地站起身，没再犹豫，他快步跑向了来人。
今晚的夜空黯淡沉寂，月亮拨开云雾坠落人间，跌入他披着的温暖大衣里，即便来时经过千百盏路灯也不及此刻一星半点的明亮。
一直保持饮食清淡的朱朝阳连蜂蜜水都没喝过，他想念甜点和油炸食品，试图央求周春红在春节的这一天稍稍放松限制，然而周春红拒绝了他的要求，切了更多水果给他吃。
“那好，我会把你的情况告诉相关部门，如果事情发展到了需要通知她的时候，我也会提前跟你说。”
发送完毕后他坐在椅子前，出神地望着黑漆漆的街道。
去年春节多么热闹，今年就多么冷清，朱朝阳坐在路灯下，想起去年除夕夜前的那天，张东升和他们一起做了很多菜，晚上又拿着烟花棒给他变魔术，小小的烟花流光溢彩，却敌不过静谧的月光，和月光下真实存在的张东升。
不出所料，对面动手前就已经考虑过这点了，朱朝阳并不寄希望于学校私自调查的结果，但是报警前需要尽可能搜集证据，而他现在除了那些照片，依旧没什么额外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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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师。”朱朝阳点点头，班主任看在眼里，不禁夸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结合之前他被举报的事，更觉得他是遭小人构陷，蒙受了不白之冤。
“认识，那个时候我是从游泳馆回家，路上下暴雨就在底下躲了一会儿。”
“嗯，谢谢您。对了，我想联系保卫处，调取一下监控。”
如今已没有人会哄小孩似的变着花样哄他，朱朝阳感觉太孤独了，他拿起手机给张东升发了一条新消息，和早上那句“新年快乐”相得益彰。
朱朝阳起身正要走，却慢转过身，恳切的眼神望向他：“老师，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我妈妈可以吗？她平时上班挺累的，我不想让她一直担心我。等查清楚是谁干的，再通知她也不迟。”
“没别的事，我只是抽空问一问，这也是校长的意思。最近学校推进学风建设，督促教育整顿，今天消息一出，办公室几个老师都来找我，专家组也派人来过一趟，说要严查。不过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交给学校，学校会调查是谁传的谣言，到时候一定能还你清白。”
“没……我只是很惊讶，不知道是谁把这些东西贴在公告栏上，老师，我听到班上很多同学都在议论我，说我在外面跟陌生人不清不楚……”
的酒店你认识吗？”
“老师相信你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他们这样说你也是因为这些照片，不是故意为难你，这周开班会的时候我会跟同学们说明情况。如果他们中伤你，你告诉老师，老师帮你解决。”
在这之前他还害怕见不着人，在这之后他什么也不用想，只是望着天边燃起的彩色焰火，笑得格外温柔。
“好了，快上课了你回去吧。”
每次问，朱朝阳都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班主任还听到他嘴里小声嘀咕什么“真奇怪，怎么我去过哪里都拍下来了”“是不是有人跟踪我”之类的话。班主任本来半信半疑，这会儿见他一脸茫然，看起来确实什么也不知道，潜意识里降低了对他的怀疑。
校门口监控显示昨晚十点到，为了朱朝阳的健康也为了让周春红放心，他只会在必要时出现。
过了好一阵，依偎着的二人才逐渐分开，他们已经快两个月没有靠这么近过，此刻的拥抱无声诉说着未诉诸于语言的思念。
朱朝阳虽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但他不想反抗母亲少见的强硬态度，日子慢慢过到了春节当天。
张东升的视角下，裹在薄外套里的朱朝阳匆忙朝自己奔来，他微长的发丝暴露在冷空气里不断向后飘去，仰起的脸颊带着绚烂无比的欣喜，带着令人心醉神迷的光芒点亮了寂寥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