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上他捧着书本朝学生们望去,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停留在后排始终空无一人的座位上,他试图遮掩自己的不自然,却每每在念知识点时无意识看向朱朝阳的课桌,仿佛那里还有人会坚定不移地与他对视,眼底是满满的仰慕钦佩。
朱朝阳紧紧牵住他的手,和他倾诉分别这些天遇到的事。与隔着屏幕打字聊天不同,张东升可以毫不费力地看见他,而不是望着满墙相片勉强慰藉内心的念想,他能清楚地听见他说的每一个字,而不用隔着手机里滋滋的电流声分辨那些失真的情绪。
“现在几点?”“三点四十。”
如今已没有人会哄小孩似的变着花样哄他,朱朝阳感觉太孤独了,他拿起手机给张东升发了一条新消息,和早上那句“新年快乐”相得益彰。
除夕夜那晚,他和张东升一起坐在寒风里等车,朱朝阳还记得那天手快要冻僵了,却被人捂住放进温暖的口袋,夜里做梦的时候还能梦见他的脸。
今晚的夜空黯淡沉寂,月亮拨开云雾坠落人间,跌入他披着的温暖大衣里,即便来时经过千百盏路灯也不及此刻一星半点的明亮。
好一阵过后两人才喘息着分开,张东升侧头,嘴唇不经意地轻碰了一下少年的耳垂,带起丝丝酥麻的电流:“继续吗?”
过了好一阵,依偎着的二人才逐渐分开,他们已经快两个月没有靠这么近过,此刻的拥抱无声诉说着未诉诸于语言的思念。
他也加快脚步朝前走去,直到将少年完全拥入怀,幸福感充盈了他的全部意识,一颗高高悬起的心这才有了归处。
而后张东升从旁边拿起两个抱枕,放在他腰下,靠着枕头有了实感,朱朝阳这才放下了最后一丝羞赧,回忆着那天的经历。
周春红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注意手臂,自个儿去洗碗了。
朱朝阳问:“接下来做什么?”
朱朝阳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衬衫紧紧束缚住他,于是他解掉最上方的纽扣,像是彻底卸下了防备,牢牢抱住身前的人,不断起伏的胸腔贴得极其近,纵使室内开着空调也无法驱散滚烫的热度。张东升单手扣住底下纤瘦的背,很轻易地就让少年匍匐在自己身体上,怀里微颤的身躯不再像,为了朱朝阳的健康也为了让周春红放心,他只会在必要时出现。
发送完毕后他坐在椅子前,出神地望着黑漆漆的街道。
怀里。张东升倒像是希望如此,不仅没有放松力道,反而收紧了捏在他后颈处的手指,一寸一寸地往下滑落进朱朝阳的衣服里。
张东升给自己戴上套后,倒了一些润滑液在阴茎上,剩下的则倒在手指上。他用极其温柔的语气叮嘱面前的少年把腿打开,直到那小巧的后庭全部暴露在空气中,张东升伸出手指朝那里探去,湿滑的液体很快将穴壁涂满。腿间一片潮湿,带着些许黏稠刺激着后穴开始分泌出肠液,朱朝阳忍不住往后缩起身子。
在这之前他还害怕见不着人,在这之后他什么也不用想,只是望着天边燃起的彩色焰火,笑得格外温柔。
去年春节多么热闹,今年就多么冷清,朱朝阳坐在路灯下,想起去年除夕夜前的那天,张东升和他们一起做了很多菜,晚上又拿着烟花棒给他变魔术,小小的烟花流光溢彩,却敌不过静谧的月光,和月光下真实存在的张东升。
一直保持饮食清淡的朱朝阳连蜂蜜水都没喝过,他想念甜点和油炸食品,试图央求周春红在春节的这一天稍稍放松限制,然而周春红拒绝了他的要求,切了更多水果给他吃。
大年初一的夜晚,他看着满桌菜却没什么食欲,连夹到他碗里的桂花年糕尝起来都不甜,闷在家里太难受了,他索性提出逛逛小区。
张东升的视角下,裹在薄外套里的朱朝阳匆忙朝自己奔来,他微长的发丝暴露在冷空气里不断向后飘去,仰起的脸颊带着绚烂无比的欣喜,带着令人心醉神迷的光芒点亮了寂寥长夜。
齿间触感仿佛桌前那壶泛着热气的茶,绵密温甜。他仰起头,略显青涩的吻带着一股狠劲,舔舐着上方的唇瓣,张东升则耐着性子回应着他,慢条斯理地品尝着味道甜美的津液,仅用舌尖灵巧地勾出他刻意压制着的欲望,逗弄的同时爱抚般触碰着他的敏感地带。
忽然间有一个人出现在街口的光影里,迈着熟悉的步伐向他走来,朱朝阳猛地站起身,没再犹豫,他快步跑向了来人。
从前每天都能在学校看见朱朝阳,那时还没有经历这么长时间的分离,可自从那天道别起,两人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开始越发珍惜仅有的探视机会,每逢周末,他总是来到朱朝阳所在的病房外,隔着厚厚的玻璃窗瞧一眼,只是这样就已经很满足。
朱朝阳虽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但他不想反抗母亲少见的强硬态度,日子慢慢过到了春节当天。
他坐在原地,张东升走到卧房内拿了两个小盒子出来,当着他的面拆开,分别是一瓶润滑液和几支避孕套,朱朝阳有些紧张地接过去看了看,张东升很快把东西从他手里拿回去:“我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