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测应该是众多大学生的噩梦,包括夏倾月,她半开玩笑道:“又到了跑八百的日子。”温书梨:“但和以往体测不太一样。”夏倾月:“?”“这次四个cao场并用,院系分开。”温书梨翻出相册保存的院系名单,撑着侧脸,略显几分惆怅,“计算机系和物理系分别在西、南两个cao场,也分开了。”以往体测也是大一至大四全校学生参加,前两年仅只用东、西两个cao场,今年改成四个cao场并用是为了更好地节省时间。“梨梨姐。”江辞问:“那设计系和信息工程系呢?”“我看一下。”温书梨往右滑了两大列表格,捕捉到了关键词,“月月在东cao场,阿辞你在……”顿了一拍,道:“和阿厌一样,在南cao场。”江辞敛眸。她和他,不在同一个地方啊。阙静片时,沈厌似乎观察到什么,推给江辞一小包纸巾。江辞一时没懂,疑惑:“?” 受伤他哥这是在安慰他?疑惑的不止江辞, 两个女生也没看懂。直至沈厌惜字如金地又说了句话:“不必这么感动。”江辞这才明白,原来,他哥以为他能和他分到同一个地方感动得说不出话, 这包纸巾是让他擦眼泪的。哥, 我谢谢你。“阿厌。”温书梨第一个笑出了声,小虎牙可爱极了, “我觉得你小看阿辞了, 他应该不会轻易流泪。”“你说呢月月?你们这么了解对方。”发言权到了夏倾月, 她也撑着侧脸, 发尾时不时扫到手心, 蓦然笑了笑:“其实……阿辞挺爱哭的。”三岁,想画画却找不到画纸哭了;七岁,玩滑板摔在地上哭了;十三岁, 自己最喜欢的一项学科没考满分哭了;十五岁,不小心弄碎了她的音乐工艺摆件,哭着低头跟她说对不起……这么一看,江辞确实挺爱哭,还是个哭包。少年难得为自己辩解,云淡风轻的语调:“那是很早以前了,现在的我根本不会哭。”夏倾月微挑了下眉,心道:骗人。也不知道那次在学校公园长椅的时候,是谁眼尾泛红,是谁眼泪落了一颗又一颗。那天的后来,他们说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伴随着笑语和欢声, 无比真诚。只是在分别后,温书梨想起沈厌推给江辞的一小包纸巾, 说他好像变幽默了。沈厌没告诉温书梨,事实是,他看出了江辞的神情变化,在缓和他的情绪。“啊,体测提前就算了。”荀瑶手脚呈‘大’字型地躺在床上,生无可恋,“我们三个居然还没分到同一组。”2022届设计系服装设计专业共两个班级,女生人数占比较多,体测分组随机打乱,能和朋友分到一组的概率很小。接着上句说道:“月月你在第一组,我和恩恩在第三组。”在哪个组别,夏倾月倒不在意这个,她在意的是这次八百能不能跑好。大学生体测每年一次,以往两次跑八百,夏倾月清晰记得自己跑到后半程有多么难受,逐渐透支的体力、似烟灰般滚烫的热风,以及,每次呼吸都格外冰冷,濒临缺氧。幸运的是她坚持了下来,成绩差二十秒就要不及格。“我原本还想,假如我们能分在一起能互帮互助来着。”看了看夏倾月,又看了看何沐恩,荀瑶托腮,“你们太瘦啦,到最后可能需要我一带俩哈哈。”夏倾月叹气,“也许,自救会更适合我。”收拾好,三人一起前往艺术中心找班级集合。路上,一辆纯黑的lykan hypersport疾速驶过校园宽路,短暂的两三秒后,只留下压弯花草细桠的余风。“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谢澈。”荀瑶摸了摸下巴,语气笃定,“小少爷还是一如既往得狂。”话音刚落,超跑在不远处的一片空地停下,而后从车里下来两个人,主驾是个男生,副驾是个女生。荀瑶按耐不住好奇心拿出手机点开相机,拉近变焦,放大两三倍发现,“真的是谢澈,女生好像是……”再放大一倍,惊诧:“孟、孟媞允?!”夏倾月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脑海里回忆起上次两人在db公司的见面。那时孟媞允对她说,出国之前,看看能不能找个男朋友。依现在的情形,难道,谢澈是她的男朋友?“我猜错了?”经历过多年的恋爱经验,荀瑶可以轻松看出一些感情的暧昧和拉扯,但现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上一次见到孟媞允看江辞的眼神不普通,这才刚过没多久就和谢澈在一起了,搞得她都有点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坐住‘八卦探测机’的称号。想来想去,荀瑶忽略了一种情况,“还有一种可能证明我没猜错。”夏倾月和何沐恩一同看向她,听到答案:“上流社会的圈子基本没几个不相互认识的,他们应该是朋友。至于孟媞允为什么来京大,估计啊,她要开始追江辞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稍地思量,顾鹤站在艺术中心门口扬手吸引她们的注意力,夏倾月看到了他,暂时先放一放这件事。听了荀瑶的那句话,何沐恩微微低头,攥紧了指节。……东cao场,设计专业站队地点。班长顾鹤早一步收到了关于体测项目的顺序,此时在为他们讲解要注意的事项:“大家已经分好小组了,每个项目都会有老师负责,等叫到你的名字直接测试就好。另外,女生八百米和男生一千米的项目放在了最后,跑步时注意不要受伤。”前面一些琐碎的体测项目对夏倾月来说还可以,到了最后一项八百米长跑,她正拿着校园卡领跑步计时器,领过之后,按照印象里的手法绑在了脚腕上。刚站起身,荀瑶跑来她身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