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了？还不准备说吗？”李齐忍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这人还真是娇啊。
“少爷，先上车吧。”
池向楠立在街边，昏黄的路灯斜斜的打下来，他的脸部轮廓被光影分割得分明，一半隐在暗处，一半曝在光影里。
印证了心中的猜测，段初棠又往前递了递，“我不能要你的钱，你拿回去吧。”
李齐瞅见池向楠回来，狗皮膏药一样凑到面前，注意到他异样的情绪时不由得咦了一声，“怎么了？在想什么？”
想着他下意识往后看，这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池向楠的目光已经挪到了他身上。
值完勤，他收起本子兀自往教室的方向走，一路上碰到了不少人，遇到朝他打招呼的，池向楠都是礼貌地微微颔首。
在家门口的小店里买了一份简单的早餐，段初棠骑着车前往学校。
李齐见他还嘴硬不承认，哼了一声，“如果你没有生气，那池哥为什么会看着你的方向走神？”
段初棠怔了怔，他在说什么啊？什么走神啊？池向楠哪里看着他走神了？
名字，肯定是认识的人。
两人分别后，段初棠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洗好澡躺在床上，习惯性地拿出手机，找到那个熟悉的头像，然后点进添加好友那一栏。
“我先进去了。”
段初棠背对着他，闻言只是闷闷地说了一句，“没事。”
段初棠小口喘着气，慢吞吞地上前，犹豫不决地递出手里的钱，“这是你的吗？”
这一次在学校门口再见到池向楠，他只是神色平静地越过了他。
男生清俊的脸因为淡然的表情而显得矜贵，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平放在桌上，散发着莹润的光。
“我没有生气啊？”
段初棠正在和徐宁讲话，没料想一张脸孔在眼前骤然放大，当即被吓得忍不住身体往后仰，待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后，拍了拍胸口，“李齐?你做什么？”
李齐就是故意吓他的，谁叫他和其他人挨得那么近，“昨天发生什么事了？谁惹你了？你告诉我，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
“怎么
段初棠正要拒绝，池向楠侧头看向一边，是池家来人了。
犹豫了很久，最后段初棠飞快地点击了添加键，发出去的那一刻他吓得把手机丢在床上，扔得远远的。
段初棠留下这句话就急匆匆地走了，他现在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昨天不该一时冲动的，现在好了，把关系搞得这么尴尬。
知道他指的是迟到的事。
看着手里的钱，段初棠不自觉喃喃道，“会是谁呢？”
正在他兀自愣神之际，突然瞥到一个人的背影，再顾不得许多，段初棠起身追了上去。
他就站在那里，嘴角噙着笑，整个人温柔得不像话。
段初棠用被子捂住头，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儿才渐渐睡着了。
“……”
李齐也不想把人逼得太紧，“不说就算了我也不逼你，可你总该要说句谢谢吧？帮了你难道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算了？”
段初棠慌乱地垂下头，面上又烧了起来。
他人缘虽然不错，平时也还算温和，但对待外人始终有种淡淡的疏离感，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李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瞬间福至心灵，径直走到段初棠面前，双手撑在桌上，“段初棠，你是不是生气了？”
池向楠先是一怔，而后道，“你怎么这么可爱?”
“嗯。”
段初棠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手机，在发现没有收到通过的提示后，心脏缓缓下沉。
这让他怎么他总不可能说自己加他好友他没通过所以他在失魂落魄吧？那他还不如找块儿豆腐撞死算了。
于是在徐宁疑惑的目光下，段初棠从座位上起身，径直走向最后一排。
段初棠手里拿着一盒没喝完的牛奶，正在和徐宁说着什么，两个人凑得很近，看样子好像在讨论一道题目。
池向楠转身，视线淡淡瞥过他手里拿着的钞票，不言不语，似是默认了。
清晨的阳光柔和而明亮，温暖的撒在城市的每个角落。
之后他等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把手机重新拿了回来，在看到上面没有显示通过好友的提醒后，心下不由得一阵失落。
段初棠不敢看，埋着脑袋挪到他面前。
似被他的眼神烫到，段初棠迅速转回头，面上开始发烫，从脸一直红到了耳后根儿。
“不用还给我，给你的就拿着。”
池向楠把执勤表收起来，没有理会他，不经意抬眸看了看教室前排。
段初棠觉得他简直是莫名其妙，他从哪里看出来他生气了？
没想到池向楠居然出声叫住了他，“你怎么了?”
看着段初棠走远的背影，池向楠垂下眸，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