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见过陈秋和李溪白的人,都觉得他们是兄弟一样的关系。
陈秋依然呆在煤矿上班,李溪白则是做了警察的线人,据他所说自己的身份敏感,很适合当线人,他明面上还是地头蛇的儿子,能接触到警察接触不到的人。
陈秋见他已经决定,也就没有说什么,而是支持他,这也让他不太确定的心定了下来。
他怎么看陈秋都觉得稀罕,亲了一嘴说:“你好好。”
陈秋任由他亲,“你也很好,就算没有遇见我,你也会这么做的。”
才不是呢,李溪白不赞同他说的,“不会比现在更好了。”
二十一世纪之初,国家经济拥抱了世界,人们的思想开始发生转变,但那改变的基本上是年轻人,而北方又比南方反应的要慢些,当下岗chao席卷了北方重工业城市,有的人陷入迷茫,选择自杀,有的人则激流勇进,去了南方,那里一片正等着开发,属于南方的春天早已到来,准备迎接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
陈秋看新闻的时候很认真,他在里面看到了新的未来。
工业改革已经开始徐徐展开,只是困难重重,陈秋不止一次的听到工友的抱怨,说是上面的环境污染指标过于严苛,污染在所难免,根本不可能如实上报,把真实数据往上报,矿长第一时间就扣下,然后镇里县里的书记再三要求重视起来,要给居民一个健康舒适的生活环境。
记者为了挖到更有效的信息,经常扮成工人进出,以便得到第一手资料,这可让很多领导表示头疼,大多是不依不饶的记者,只想着污染问题非常严峻,认为老百姓怨声载道,工厂不按照规定来,种种问题成了当下必须要解决的。
一有个处理不好,这里外都不是人,煤矿说不定也要被迫关停整顿,这几万的工人家庭都没了饭吃。矿长是既要跟政策走,又要安慰下面的工人们。
常年的挖煤给工人的身体带来严重的不可逆的伤害,但他们这一辈人就是靠煤吃饭,对这件事议论纷纷,陈秋和李溪白说起此事。
他认为国家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要牺牲一些人,他也是那其中之一。这难免有些残酷,当年为了发展,不说这些,可现在条件好了,又变了。
李溪白则认为他不必担心,现在只是一个试探,都知道步子迈得太大会出事,自然是要慢慢来。
陈秋看的新闻是争对钢铁厂,他说:“这已经拿一些工厂开刀了。”
“但不会到我们这里。”李溪白的消息来源比较杂,但有个非常肯定,就是上面会给时间准备,让大家都做好心理准备。
“希望如此。”
陈秋信他,也就不谈此事。
他问起李溪白最近在做什么事。
李溪白说:“以前做什么现在还做什么,我还试图联系一些当时的漏网之鱼。”
“不是说一网打尽吗?”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在看抓捕名单时发现少了几个人,其中之一是逼死那个叫连笑的费奥,他爸花了大价钱,又把罪全认下来,为的就是把他保住。”
李溪白说到这就一脸凝重,“我尝试找了找,一无所获,警察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直觉告诉我他不会这么一直躲着,你若是独自出门注意点,小心为上。”
陈秋本来放松的姿势,在听到费奥的名字就紧张起来,“他竟然没事,那连大哥会不会有事?”
“他现在收敛了很多,现在跟着我,出事我会第一时间知道。”
“那就好,费奥知道是你举报的吗?”
李溪白点头,“当然知道,他又不是傻子,本来他若是进去了,这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可他在外面,以他之前的作风上看,他一定会找和我有仇的人,并把我和警察合作的消息传出去。”
陈秋急了,“这你岂不是很危险。”
“所以我的先下手为强。”李溪白摸了摸他手,对他的紧张很是受用,“我的人现在在找他,相信过不了多久,就知道他在哪里了,他憋不了太久,会自己送上门的。”
“虽然自信不是坏事,可你太自信,万一找不到,你又如何?”陈秋叹道。
“走一步看一步了。”李溪白不是瞻前顾后的人,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费奥的事他迟早有个了解。
李溪白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玩着他的手,“一会去见个人。”
“谁?”
“去了就知道了。”
陈秋没脾气了,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他们出现在车站。
“嗨,还以为你们不会来送我呢。”沈福泽笑着上前,他身边依旧站着木俊。
陈秋看到他们手里的包,原来是要离开了,“怎么不多呆一会?”
“该做的我也做了,我得回去刷刷存在感,要不然东西都被人抢走了还不知道。”沈福泽很是惆怅的嗯说。
“滚吧。”李溪白冷漠道。
“这么无情?”沈福泽好笑道,“我们可是连手干掉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