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相处的工作,他还是挺被林家重视的,自然也知道被戏称为“亲王之匕”的林家这两天在做些什么事儿。
周桠眸子里闪着希冀的光:“对!对!你救我出去,我让我爸爸给你钱!”
林鲤面无表情:“周氏医药在一个小时前宣布破产,董事长及其夫人涉嫌偷税漏税、巨额行贿、私售违禁药和器官贩卖,已经被五监关押。”
周桠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一滩不明黄色液体上,双目发红,喃喃着:“怎么可能……怎么会这么快——”
话音戛然而止,周桠瞪大双眼看着林鲤背后,嘴里发出一阵“嗬嗬”的抽气声,活像病床上濒死的病人看到了索命阎王。
“呐……”
一声清脆如银铃般的浅笑从身后传来,林鲤回头行礼:“殿下。”
顾森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小鲤鱼来啦~怎么不叫醒我呐?”
林鲤不敢看顾森泛红的眼尾和一脸困顿的娇气模样,低着头回道:“您睡得很香……我从没见过您在夜里睡得这么好。”
林鲤说的是实话。七监的刑房一般都在夜里开工,白天才是顾森补眠的时候。林鲤上个月值白班,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小亲王睡觉时巡查各个牢房。临下班前再把小亲王叫醒,预备好夜间的刑讯工作。这个月轮值夜班,他才开始接触七监血腥的暗面。
林鲤也曾问过小亲王为什么作息会昼夜颠倒,得到的却是一句意味不明的剖白。
“因为月色会放大人心的缺失,”他指着自己的心脏处,眉眼悲伤,“我这里缺了一块儿,在很远的地方。”随即又笑起来,“不用担心我,我缺的那一块儿——他很快就要回来了。”
林鲤忽然明白了,他认真地问道:“是因为您缺失的回来了吗?”
顾森愣了好一会儿才忆起自己和林鲤曾经的对话,没想到林鲤会记得这么清,“是呢~”
说完,顾森维持着笑容看向周桠,“我的弟弟回来了呢,那么,曾经欺负过他的你……该怎么办好呢?”
顾森的手里把玩着一块光脑的终端,正是从周桠手腕上解下来的,他随意点开了几个页面,恰好点到一份帝国实验室的文件,作为保送生之一,周桠已经于半年前开始和实验室的一些项目对接。
“哦,对了,”顾森看着文件歪了歪脑袋,忽然想起了什么,“前几天帝国实验室递交了一份缸中之脑的实验申请,需要一颗健康聪明的大脑,我本来还烦着去哪个军监里找这么一个脑子呢,现在嘛……你既然能获得保送资格,想必你的脑子应该很符合要求吧……”
“为了科研而死——哦,也不一定会死——万一实验成功了呢……哈哈哈哈,多么伟大的求知欲望和奉献精神呀,你在牢里的死刑犯父母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顾森俯身低头,和周桠就隔着一张高压电网,嘴角上扬的弧度夸张近诡。
“这样……你也可以一辈子呆在那个你梦寐以求的帝国实验室了呢。”
周桠仓惶地蹭着地面向后挪动,还算姣好的一张小脸已经被惊恐扭曲得不堪入目,一边流泪一边不住地否定:“不,不可以……我是谢家的儿媳……你们不可以这么对我……不……擎哥哥会来救我的……”
顾森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得前仰后合,“谢家?算什么东西?”而后笑容陡然冷却,“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谢文擎……”
怎么把他忘了?
明天让卓三再跑一趟吧~
挨了一电击枪栽下去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谢文擎觉得自己是真t倒霉。
身为谢家主家唯一嫡出的公子哥,a大矿物勘探系硕士研究生,以全系第一的成绩获得帝国实验室保送资格,他的前24年一帆风顺,万万没想到啊,原来劫难在后头。
参加完外派勘探任务,坐上星舰驶离那片未构建星网的荒野星系后,断网一年的他打开光脑,连上星网,给自己心心念念了一整年的老婆发消息,居然弹出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他被他老婆拉黑了?!
谢文擎不解地往上翻聊天记录,越看越困惑,越看越奇怪。
——老婆:“我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
——老婆:“既然你喜欢周桠,又何必纠缠我呢?”
他什么时候喜欢周桠了?
——老婆:“你想要我放弃保送资格,你直说就好,又何必让周桠来说那种话?”
他什么时候想让老婆放弃保送资格了?他让周桠转告老婆的难道不是乖乖等他一年吗?
——老婆:“如你所愿,我将保送资格让给周桠了,祝你和周桠长长久久,幸福一生。”
不对劲。
谢文擎皱着眉cell反复被提及的周桠,在他一通胡扯里逼问出事情“真相”:暮渺渺无意间听到了他和周桠那天在宿舍里的对话,误会了,就让出了保送资格,然后立刻找了新男朋友了,叫乔臻,已经谈了一年。
谢文擎一个字都不信,通讯打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