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只有我,我们相依为命,不是吗。
陈启显然没料到他的弟弟来意非善,惊得瞪大双眼。
明明厌恶至极
把陈启气得都忘了,像我这种狗皮膏药,他是赶不走我的。
陈老狗下葬那天,阴雨绵绵。
但对我来说,在做出越界行为时,后果已经不重要了。
他一死,这世上流着相同血液的只剩下我和陈启两个人。
他那早该堕下地狱的父亲和我那贪心不足的母亲,在一阵刺耳急刹声中,在震荡爆鸣下,在漫天火光里,悲哀地为他们此生犯下的错献祭。
他的唇上下轻碰,在说着什么?
“说多少次你才长记性,少喝别人递的酒水,哪天你要死外头了都没人知道,别盼着我去收尸。”他依旧狠心说着。
急切,焦躁,毫无章法,被刺激得浑身血液涨热偾涌。
“我不管你怎么处理,你是随便寻个洞插也好,花钱找个人操也罢,别他妈来烦我!滚!!”
陈启——他会接受这样的我吗?
我颤声道:“……在吻你,我想吻你,哥。”
遗嘱里写的。
在我动情贪婪地搅弄他的唇舌津液时,他忽然回过神,眉间顿时浮上阴鸷戾色,猛地抬手推开我,强忍住狠踹我几脚的想法,愠怒发颤的声音从喉骨深处溢出:“你他妈恶不恶心……”
我喉咙干涩,抱着手臂慢慢蹲下来,脸颊埋入臂弯。
陈启,实在太可爱、太诱人了,我暗暗想道,他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
还是个能对自己哥哥硬起来的死同性恋。
实不相瞒。
反正陈启不会真的把我赶出去,因为心软,是他的致命弱点。
“这他妈叫乱伦!”
他显然被我气得不轻,眼角染上绯红,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继续说出下一句话。
我已经听不见了,横亘在理智与失控之间的峭壁轰然崩塌,我呼吸紧促地凑上去,只想揽住那劲瘦柔韧的腰肢,胡乱地抬头向那两瓣削薄冰冷的唇吻去,伸出舌尖凶悍地侵探哥温热的口腔。
我踉跄后退几步,扶着被推痛的左肩,失神地盯住他湿润的唇,看到刚才舌尖分开时扯出的情色银丝,脑海里轰然闪现出许多晦涩画面,只觉得欲火从腹地一路直烧,顷刻点燃五脏六腑。
哥能接受弟弟对自己怀有这种肮脏龌龊色情下流的想法吗?
砰的一声,门被甩得能震下三层墙灰。
陈启,他不能不要我。
大火肆掠,将他们烧得尸骨无存,那些荒诞的,流俗的,可笑的浪子妓女往事一并湮没,再无人知晓。
他会觉得十分晦气,或许他还会想,这个该死的私生子陈怀,不要脸,不知廉耻,以见不得光的身份待在他身边,居然还敢对他生出如此越轨悖徳、有违人伦的禁忌畸恋。
“……我走不了。”
值得一提的是,幸亏陈老狗早就立下遗嘱,陈氏全部资产皆由他唯一的长子陈启继承,不至于让陈启将我视作觊觎家产的敌人。
从二十一岁到二十六岁,从十六岁到二十一岁,五年。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咬牙问。
他脸上或许是雨水,或许是泪水,狼狈地淋湿一片,却让我疯狂滋生出想要将他摁在坟前狠操的龌蹉欲念。
沦为他的私有物,我求之不得。
我感到十分荣幸。
能成为陈启唯一的家人。
我的胸腔剧烈起伏,被情药折磨得声音里染上浓重哭腔:“哥,我……我好难受,我忍不住这样做。”
哥的嘴唇真好看,柔软殷红,那舌头呢?那藏在唇瓣里的滑腻舌头,也是这么柔软,这么诱人深吮吗?
二十一岁的陈启站在墓前,亲口承诺,他不会丢下我。
天知道,在哥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我想遍了十六年来经历的所有极其痛苦的事情,才勉强压下唇角。
他不死,我怎么能够彻底独享陈启呢?
陈启脸色僵冷,眼神复杂地怒视我,他愤然高抬起手又狠狠落下,还是没舍得扇我巴掌,嘭的一声锤在门板上,厉声道:“陈怀,你可真是好样的。”
或许在陈启眼里,我连他的弟弟都算不上,顶多是依附于他吸血啃骨的恶蛆怪蛭,是令人作呕的蝇营狗苟,是他父亲淫乱成性射在妓女逼穴里的下贱野种。
穴里溢满淫水,被哥的精液彻底灌满肠穴。
我费尽苦心地维持面上沉痛哀悼的神色,站在旁侧低头默哀,实则早已在心里拍掌叫好,无不痛快地想,埋葬在眼前这座坟墓里的陈老狗,可真是死得好,死得好极了。
饶是谁被自己的弟弟强吻,一时半会也无法接受,更何况陈启本来就十分厌恶我,是我过分逾矩。
而我作为额外赠送的附加遗产,就算他不要,也该归他继承。
陈启怎么想呢?他会觉得苦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