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陆隶被通知将要嗝屁到现在已然经历过三场py场景,又到现在他差点把人踹嗝屁,也仅仅不过6个小时而已。
陆隶蹲在地上疑惑:【这寿命是不是太好赚了一点?】
不等系统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膨胀起来:【果然还是因为我他妈就是个天才!】
︿_︿:【不是,你先别自恋】
︿_︿:【救一下啊!】
此刻大片大片颓靡的玫瑰信息素正匍匐涌动在陆隶脚下,空中馥郁的香气几乎浓烈到凝成实质,滴出玫瑰蜜来。
高阶alpha垂危时以rou体为养料所迸发出的能量几乎将这个空间不大的客厅幻化成一成玫瑰花海,红到滴血的花瓣在空中招摇。
而它唯一被邀请的访客此刻却是浑不在意、视如无睹地将目光放空放远,自身chaoshi的柑橘气像是忠实的守卫圈住阵地,任凭玫瑰被雨露浇打的如何破碎和shi泞,乃至于被碾进泥土中,都无法侵入分毫。
脚边苍白的alpha灰发萎靡,裸露的胸膛还算平稳地起伏,汗意和红晕却逐渐攀上他的面颊,他稠绿的眼睛一错不错地凝住上方的人,抿下一口一口血味浓郁的唾ye。
陆隶肘窝撑在膝上,五指放松的垂下,视线不聚焦地落在有些脏的衬衫边缘,思索:【饿了,一会儿吃什么好呢】
︿_︿虚弱:【救救,人死了我保不住你】
陆隶的注意力总算被拉回来点,却是愤怒:【大胆!陆隶大人怎么可能需要你的保护?废物系统你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_︿:【啊对对对,我铁废物,所以请陆隶大人高抬贵手给小弟我一个面子?】
陆隶还算接受它这个说法,他的视线勉勉强强地从倒地的alpha身上巡视一圈,落在微凹陷的腹部,暗啧了一声。
他隔了一些距离点了点池一砝胸侧的凹陷下去的位置,看向alpha蒙着灰雾的眼睛和挂着血丝的唇角,问:“痛吗?”
高阶alpha的恢复能力强得离谱,看样子只是断了几根肋骨,至于戳没戳到内脏,没吐血应该是没有吧?
手下的身体起伏陡然加快了些,不知道是不是陆隶错觉,他感觉这家伙不仅脸和嘴唇,胸膛颈骨都红了。
陆隶:【?】
陆隶:【咋回事?这样了还气得想起来削我?】
︿_︿:【没有检测到攻击欲望】
其实刚才也没有。
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系统欲言又止。
明明没碰到,但是池一砝好似感受到飘渺的触感隔着空气,按在他的伤口,压进他的肋骨里。
他死死拧着眉,并曲着腿,手指虚无地抓了抓地,只觉得胸侧痛痒的要命,圆钝的指甲抵进手心里径直破开血rou,才压下了喉管里上涌的血水,却没压住那股灼热的气,鼻翼翕动,不知道是胸腔还是哪里发出破碎的气音。
陆隶撑着膝盖站起身,轻快地后退了几步,【哇靠,变异了变异了?】
chaoshi的酸涩气从身边快速抽离,干净的一丝一毫都不留下,池一砝垂着眼,灰发汗shi,眼睑发红,沉沉的低哑的声音像是从气管里压出来似的:“不痛。”
陆隶寻求认同:【啧,好装一a,是不是系统?】
陆隶:【同意我的话我认同你是乖乖小脸】
︿_︿:【。别闹】
它真感觉哪里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啊?
沉默的间隙,门铃声兀得响起。
门边的可视屏幕上清晰地倒映出到访人的身影。
在陆隶转头看去的一瞬,屏幕中人也直视着看过来,像是隔着屏幕知道他就在门后,看到他了一样。
冰凉的话音透过电子传播有些失真:“陆隶。”
刚才还萎靡躺在地上的alpha已经站起了身,姿态自然的像是什么伤都没受过,快速瞄了陆隶一眼,熟门熟路的从柜子里掏出一只药剂,熟练地拆开包装撸起袖子就给自己扎上了。
淡蓝色的药剂迅速没入青紫色的静脉中。
陆隶甚至能听到池一砝身体中骨头咯吱咯吱逐渐复原的声音。
陆隶见过,1型快速愈合药剂,哪怕代偿是承受成几倍的痛苦,依旧供不应求,但在这里这种药品就跟地里的大白菜一样。
啧,万恶的有钱人。
好饿。
池一砝讨厌一切明亮的东西,只有本就灰暗的色彩世界才不会提醒他他是一个瞎了眼的alpha。
于是他们屋子里的照明灯不是很亮,站在光下的高挑alpha在蒙着灰的视线里更是模糊,眉骨在眼窝里打下Yin影,眼眸影影绰绰。
他现在在想什么呢?池一砝边给自己打药剂,边站在原地想,觉得他可怜吗?这种凄惨、病弱的、连断几根肋骨都无法靠自身自愈的alpha,觉得他废物吗?
针尖已经尽数没入皮下,药ye也早已打空,而池一砝无知无觉地垂着眼,视线落在陆隶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