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虎口。
许靖额头青筋直跳,恼恨的目光随着疼痛渐渐变了味道,变成了另一种灼热的注视。
许致安尝到满口的血腥味才知道自己发了多么大的脾气,以前他从来不跟身边伺候的人发脾气,这次真的是恼极了怒极了,也不知道……
忽然,他听到“嗤”地一声笑,头顶罩下来一片阴影,嘴唇上用力贴上来柔软之物,对他又吮又啃,像是在反复舔舐他的伤口,又像是要把伤口撕裂得更大,让两人都尝一尝血腥味。
许致安呆住了,几乎转不过弯来这是在做什么,直到那条滑溜的舌头钻进嘴里与他缠了一下,他才触电般惊醒过来把许靖给推开,满脸惊愕地道:“你、你……”
许靖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就那么等着他的痛骂。
许致安嘴唇发抖,“你”了片刻,脸上和脖子都憋红了,才终于找到了一个贴切的形容。
“你疯了……”
许靖心想,也许自己真的是疯了,不然这么久都忍过来了,怎么突然就把持不住了呢?甚至他还想更疯,想把那甜丝丝的小嘴反复亲吻蹂躏,在他意乱情迷之时再剥开他的衣服好好看看那里面的秘密——定是恼羞成怒又无可奈何,只能任他摆布吧?
他情不自禁地再次凑近。
许致安见他垂眸望着自己的嘴,气得抬手就扇了过去。
许靖抓住他的手轻轻摩挲,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才退开。
“好甜。”
许致安一直云里雾里的,仿佛在做梦一样,晚上,郭顺照常给他泡药浴,这个药物是刺激血液循环的,他只泡腿根以下,等到差不多了,郭顺再趁时候给他揉捏推拿。
两条修长的腿被郭顺捞出来,皮肤已经有点泡红了,郭顺咕哝道:“感觉张老这次的药有点下重了啊……”
“应该是听说我上次站起来了。”
他废了这么多年,下肢就跟两根木头一样,还是张老用针灸给他活血,又想出用药物刺激的办法。
知道这办法有用,自然稍微加重药量。
郭顺一边揉捏,一边问:“少爷,现在是不是有点感觉了?”
许致安摇了摇头。
“好吧,但也不是全无用处,你看你那天都能站起来了,可见这个办法是真的有效。”
郭顺是个小话痨,没人理会也能说上半天,这么多年也幸亏有他在耳边聒噪,不然许致安得无聊死,许致安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他,在心里思考着。
白天发生了这样的事,以后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许靖碰面。按理说,他去军营里训练不是应该越长越正常的吗?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自己不能传宗接代,难道许靖也成了个断袖?!
许致安忧心忡忡,又想到了以后的日子,不禁问郭顺:“如果…如果我要搬出去住,你跟我一起吗?”
“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出去?不过嘛,我是少爷捡回来的,自然是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我可能发不了这么多的月例……”
“害,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瞧你愁眉苦脸的。我从小就是个野孩子,只要少爷你给我口饭吃就行了,我孤家寡人的,要那么多钱干嘛?”
许致安十分欣慰,还好有郭顺这个安慰在身边,按好之后郭顺重新打水让他沐浴,守在旁边。
油灯如豆,水光氤氲。
许致安忽然有种强烈的倾诉的冲动,想把白日里受的委屈都说出来,但是看到郭顺那憨直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又用力咽了下去。这家伙向来沉不住气,知道了肯定会去臭骂许靖一顿,到时候闹得人尽皆知丢的是侯府的脸。
“唉……”
“少爷你叹什么气啊?”
“我是在做梦吧。”许致安靠在浴桶里,喃喃道:“还是我也跟着疯了……”
夜晚下起了雨,屋檐下雨声滴答,扰得许致安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睡过去,又做了个噩梦,许靖还是白天那样的打扮,他大摇大摆地进屋来,掀开他的被子,用似笑非笑的眼神一寸一寸地欣赏他的身体,把他看得面红耳赤。
他没有觉得多么愤恨,只是被他看得有点难为情,闭上眼睛的时候,温软的嘴唇覆了上来,带着急切的鼻息和凶猛的吮吻。
稀里糊涂的,他的腿抬起来把人缠住了,感觉到一只手从小腹摸下去。
不行!
许致安急切地挣扎,猛地惊醒了过来,发现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他本就已经出了一身薄汗,夜风一吹更是透心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更让他感到羞耻的是裤子里也一片粘湿,他愣了愣,自己费力地把裤子脱了,再艰难地将自己挪到床边的轮椅上,用毯子盖住腿。在屋子里四处找了一圈,可恨郭顺太勤快了,屋里一点留下的水都没有,让他找不到水洗。
他向来爱干净,自懂事起就没有遇到过这么尴尬的时刻,尤其是轮椅上的垫子拆洗了还没铺上,冰凉刺骨,他感觉底下已经湿得会滑出去了。
郭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