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颤问:“你、你说什么?”赵貉的回答让她觉得事情远比想象的还要严重。赵貉的理智却是在逐渐回笼, 飘忽的眼神已经在看到张青寒的紧张后彻底冷静。他又摇摇头,“没事, 碎……就碎了吧。”“这摆的都是赝品?”张青寒诧异。“怎么可能!”这种猜测让赵貉一激灵,情绪立马又飙升, 这里凡是能摆到架子上的,可都是他最心爱之物, 她只不过是挑了件,他最最喜爱的罢了。张青寒瞧着无法复原的瓷器,“那你这……”“老板。”赶来送加急文件的柴明推门进来,看到地上的碎瓷,立马定在那里, “老板!”冷静沉稳的总裁助理,第一次发出尖锐的喊声。他仓惶看地面,又不可思议望向张青寒。她愈发意识到事情严重, 忍不住退后一小步,“我、我不是……”“不怪她,不小心罢了。”赵貉说道:“应该是我没放好, 碎了就清扫收拾起来吧。”柴明按吩咐找了盒子,捡起装进去, 心颤颤巍巍, 小心递给了老板。赵貉接过红木小箱, 抬步慢慢往楼上去。张青寒瞧着他凄凉的背影, 像捧着心爱之人的骨灰,后背冒出一层冷汗。“柴明……”她的声音还不稳, “你老板,是不是气疯了?你说……他会怎么折磨报复我?”柴明目光复杂,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嗯?”张青寒看他。柴明:“老板说了,不是你的错,他不会怪你。”张青寒轻轻嗤笑:“怎么可能。”下午,赵貉从房间出来,柴明接他去开会。张青寒听到动静,拿着手机飞快从房间出来,拉住他的袖口,给他看上面照片,“小叔叔,明天除夕,我们去这里过年吧。”手机上显示着一个很不错的私人会所,风景秀丽,隐私性极好,环境雅致清幽。赵貉挑眉:“你想去这里?”张青寒的手跟着往后划拉了几张:“这里泡温泉很不错。”怪石嶙峋的园林景致后,围着美丽汤池的是一小座房子,张青寒手不经意擦上他的指背,轻轻摩擦,细腻暧昧,声音低低缱绻,“小叔叔,泡完澡后我们去后面的榻榻米床上……”“啪。”赵貉像是被人踩了一脚的兔子,涨红着脸几乎要蹦起来,把手机合到她身上,“荒唐!闭嘴!”他小心训斥,瞟了眼门口立着的柴明,往后退一小步。“张青寒!你行事……你,你太出挑了!”张青寒轻哂,无语的扫他一眼,靠过去贴上他耳朵,小声道:“daddy,你装什么呢,难不成你不喜欢?明天晚上指着我和你相敬如宾,客气礼貌的问好过新年啊。”“怎么,看我身上红肿未全消,下不去嘴了?你不是最喜欢咬着红处吗?”这话像是直接在赵貉身上点了炮仗,若不是腿脚不便,他可能真蹦出三里地避她。“张青寒,你胡言乱语什么!”他的脸上罕见的带着红赧和慌乱,视线漂浮不定,就是不敢落在她身上。“这才哪到哪,我还挑了几件Jing美内衣呢,也在手机里,你要不要也挑一挑。”张青寒逗趣,笑着拱火,看他恼怒羞愤又莫名的慌张,竟品出几分趣味来。她说着又拿出手机,赵貉已经一挥衣袖,往外大步走了。“简直离谱,荒y无度,不可理喻,我跟你无话可说!”他小声斥道,气愤地走出门外。擦过柴明,柴明回首朝她颔首示意,张青寒抱臂,笑悠悠的点头,八风不动的样子。结果门关上,她的笑立马落下来,觉出更不对劲了。早上出那么大的事,她想来想去,上亿的债她就是做了超模也不可能三年五年还得清,目前看来还是做赵貉老婆分他一半财产来的最快,但是这男人今天一天的行为都很反常,不,应该是很反常!她丝毫不信这铁公鸡是想放过她,这到底是憋什么坏的大招等着她呢。即便如此,也不该对那事那么抗拒啊,更奇怪的是,在提到那事时的反应,他简直要一蹦三尺高,抗拒、汗颜,脸上有说不出来的心虚、紧张、慌乱。张青寒蹙眉,摸着下巴躺回了沙发。到底怎么回事?没有给她时间多想,她接到了董方奕的电话,对方约她明日中午出来用餐,张青寒因为他在牛若男事情上的帮忙,自然没有拒绝。大年三十这天中午,两人在一家西餐厅见面。董方奕早已到场,看见她后笑着挥手,帮她拉开凳子,绅士的等她坐下后回到对面。他的礼仪,不带一点虚伪和走形式,行为举止是令人舒服的君子做派。张青寒想到家里那位自傲的绅士,忍不住撇撇嘴。
董方奕瞧她表情,好笑地问:“张小姐这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讲来听听?”“没什么,只不过是想起你那个抠门的貉哥了。”“抠门?貉哥?”董方奕一时没把这俩个词联系到一起,反应了一下才说:“你是说赵貉?”“不然呢?”张青寒无语问,“你不这样想吗?”董方奕摇头,“我倒是从没发现貉哥抠……”他顿了顿,改成了:“节俭。”“我想你们可能有什么误会。”“误会谈不上?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这也是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赵貉那个北宋素白瓷器你知道吗?”“自然。”董方奕笑的温润,“貉哥拍下那件藏品的时候,还曾不经意的向我们炫耀过。”张青寒嘴抽了抽:“……”是那个表面正经、实则闷sao的男人干得出的事。“那瓷器……要是碎了怎么办?”董方奕帮她倒红酒的手一抖,差点洒到高脚杯外,他放回酒瓶,蹙眉问:“碎了?”“嗯。”张青寒摸摸鼻子,“能赔偿吗?”“赔偿倒是其次,这样的东西,世间独一无二,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