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很凉爽很凉爽的天气里,想念炎热了。她又想,不是啊……她只是想哥哥了。 玉佛43张青寒住院第五天, 红肿消减了许多,但那张脸也仅仅是勉强能看。隔日就是除夕,她不想在医院过了这个年, 催着医生给她办理出院手续。对方拿她没办法,只能详细交代着回家的注意事项, 清淡饮食,不要洗澡, 按时上药。自那夜赵貉离开就没有再出现过,只柴明每天不落的给她打电话, 询问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助。张青寒躺着养伤,用他的地方暂时还真没有。她这么说着,柴明那边,表情微妙又复杂。“嗯?”她挑眉。“你可以趁机向老板要钱。”他建议。张青寒笑,谢谢他的关心, 实际上不用她说,对方已经主动提出要给,只不过……她心里失笑, 面上依旧肿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道:“我要放长线钓大鱼。”柴明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这么想,点点头, 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这几天,朱禾和师惠菊得知消息赶来看她, 站在床边硬生生骂了一上午, 后来李漾漾来, 三个人又是一番义愤填膺, 要她交代肇事人。张青寒头大如斗,好说歹说才让她们放弃出击, 这件事交给她来解决。桑流再来,比第一天时冷静了许多,将她细细看了一圈后,拍着胸口说:“幸好幸好,还能恢复。”张青寒:“这段时间我接不了活了。”桑流瞪她:“你还想着挣钱呢,我求你先看看自己的脸,把它治好了你再来见我。”张青寒耸肩,除了出事那天洗澡瞥了眼自己的脸,她已经很久没照过镜子了。而那个时候,她的过敏还没有完全爆发,现在自己的脸到底什么样,只在他们看见她以后的吸冷气和惊呼动作里有大概了解。她用手摸过,只不过她的手也肿的像猪蹄,两者碰起来会疼,倒也摸不出什么。在没人的时候,张青寒把牛若男叫到了医院。对方看到她时,情绪显然比那些人稳定许多,只那张认真的脸蹙起了眉毛,严肃和冷厉。“这场官司才刚刚开始。”她说。张青寒笑:“牛律师,我来可不是让你劝我考虑要不要放弃的。”她指着自己的脸,圈着身上的红肿,“这可都是你打官司时能用到的最好证据。”牛若男看着她冷笑的模样,那张脸上看不出一丝被亲人伤害的痛苦难受。在她的记忆里,那个坚韧执拗、充满戾气的女孩愈发的尖锐了,她甚至能看到她浑身的刺再也无法伪装的要暴露,只等着狠狠刺向那些曾经伤害她的人。她竟有几分不忍:“和亲人对峙公堂,最后就算你获得了你想要的,也未必会有你想象中的快乐。”“我不要快乐啊。”张青寒很疑惑的看她,“牛律师,你怎么会觉得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还会考虑快乐这件事,我要的,就是把本该属于我的夺回来。”“我知道了。”她点点头,起身道:“我去和医生聊聊。”她需要收集相关伤情的资料。张青寒满意的笑,“牛律师,我相信你的能力。”对方离开后,张青寒在医院再待不下去,办理完手续,联系了柴明,“麻烦派一辆车来接我吧。”她现在这个样子,打车司机估计也膈应,以为她是个什么传染病。她拿上围巾,戴上口罩,裹着帽子,将自己包了个严实,车很快到楼下,她拎上东西离开。青山顶小木屋里,刚从lun敦飞回来的赵貉站在客厅,柴明帮他脱下英式西装外套,将他的帽子挂回衣架,蹲下帮他整理西装裤腿。他们回来需要拿个文件,下午赵貉还有两个会议,现在也需要另换一套衣服后再前往公司。“她一会要回来?”没有点名道姓,柴明立马明白,颔首:“对。”说罢,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张小姐终于要出院了。”赵貉侧身,挑眉看了他一眼。柴明笑容立马收敛了几分,房间里安静无声,他干干的解释了一句:“张小姐不在,家里好像有些空荡荡。”赵貉挽起袖子,慢条斯理的在沙发坐下,靠回椅背,抬头看他:“让你调查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说到这件事,柴明立马想起来,“昨日对方应该已将调查文件发送到我的邮箱了,我现在就传给你。”最近这几日,他们连轴转的各国出差开会,这件不太重要的事便被甩到了脑后。“没事,你念一下吧。”他摆手,捏了捏眉心,顾不上倒时差,他下午晚上的安排还很紧凑,要不是又回到这里,说起那个女人,他也不会想起这件事。想到那个他带着莫名仓惶和慌张离开的夜晚,赵貉的头又疼了几分。柴明每日打着越洋电话问候,她不惹事端,不存心找麻烦,看来在医院过得还算不错。想到他那个荒唐的建议,赵貉捏眉心的手又重了几分。“嗯?”他闭着的浅眠的眼微睁,向立在旁边的柴明看过去,“念啊。”
然而此时,沙发边的柴明石化在那里,只捧着平板的手竟然有些抖,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邮件里的内容。关于老板为什么要去调查一个12年前一起住院的小姑娘,他一直是想不明白的,直到前两天在国外,瑞士的电话又打过来,根据他们交谈的信息,他才摸索出来,原来那个很重要的信物在这个小姑娘手里。老板让他调查的时候,还强调了一下,这个小女孩手里有一枚玉佛,赵貉给了一张关于佛像的照片,也成为了他调查的重要线索。老板出身玉器世家,虽然现在的经营主业并不以此为主,但Jing明能干如柴明,自然也会主动学习很多玉器的知识,所以那枚玉,他透过雕工便能知道其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