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盈洲仔细看了看,自己轻轻隔着药贴摸了摸,又嘶了一声,才把衣服放下。他继续看论文,但显然已经有点看不进去了,不时就要瞥一眼四周。
兰璔若有所思地拿过乳头盒,手指轻轻在乳粒上弹了一下。
清晰的惊叫声从显示屏中传来。
李盈洲猛地站起身,差点踢翻椅子,捂着胸口,面红耳赤地怒视四周,恨不得把某个看不见的东西咬死。而兰璔望着手边的几个硅胶玩具,再看看气急败坏的李盈洲,往后一躺,难得惊奇地大笑起来。
第二天,换李盈洲把兰璔堵住了。他没有再一副暴躁样子,反而彬彬有礼地说:“把你手机号给我。”
兰璔:“不了。”
他懒洋洋地地走开,打算去食堂吃点东西——朋友家不管饭,他从昨晚饿到现在。李盈洲有点难堪地拉住他,小声道:“给一下怎么了?”
兰璔:“你有什么事?”
“你能不能别老这一句,没事就不能跟你说话吗,你呢,你有事吗,没事昨天摸我干嘛。”李盈洲压低声音。“号码,快给我。以后咱们要经常联系。”
兰璔无动于衷地看着他。李盈洲松开手,露出一个有点陌生的微笑:不是兰璔常见的心思恍惚的那种,而显得志得意满,有些高傲。他此刻不是那个浑身敏感、手足无措的情事处子了,他有钱有权,目标清晰,不让兰璔屈服不罢休。
李盈洲很严肃地继续说:“是正事。我要雇你。”
……
两人坐在教学楼外廊拐角的台阶上。李盈洲口干舌燥地说了十分钟:“……就是这样。”
他想找人查那天强暴他的两个人,而兰璔对此不感兴趣。“你报警吧。”他又不是侦探。
“不能报警,太丢人了。这种事不可能让我妈知道。要不是你已经撞见了,我连你也不会告诉。”李盈洲咬着牙说,“我没工夫自己查,说实话,也不知道怎么查……所以你来。不用担心,钱不是问题。”
兰璔:“怎么,我很闲么。”
李盈洲连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实话跟你说吧,对于那种禽兽,我不打算走司法程序,但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我又干不来。你可以找道上的人打听一下,然后,比如雇个人,找到他们给他们个教训,砸点东西,砍两根手指,逼他们把录像交出来……”
兰璔:“……我家不混黑。”当代黑社会也不那样吧。
“你试着混一下嘛。”李盈洲嘀咕。“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尤其是那个录像。而且,我怀疑我被人盯上了,那两个人找上我,是有预谋的。”
他犹豫了一下,声音更小了:“我跟你说,这两天……我老觉得有人摸我。我觉得这事儿没完。”
这倒不是错觉。但兰璔只摸了一次,还只摸了两下,就此被和强奸犯相提并论,还是有点冤枉了。他正沉吟,李盈洲已经急了:“真的,你别不信,我知道听着很奇怪,但就是有那种感觉……”
兰璔打断他:“摸你哪儿。”
“啊?”李盈洲结巴起来。“就,就……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
“如果是肩膀,摸一下也无所谓吧。”
“不是肩膀,是……啊!!”李盈洲沮丧地骂了一声,又开始暴躁了,十分屈辱地从牙缝里挤出来,“就,下面,还有,还有你摸的那个地方……你笑什么?你有毛病吧,兰璔,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摸的那个地方’?”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别重复了!”
“我建议你换个叫法。”兰璔不笑了,平静地看着他。“我以后还会摸其他地方,弄混就不好了。”
“……”
两人对视片刻。阳光照在兰璔细腻白皙的脸颊上,莹然生辉,虹彩悠悠,简直让人不敢直视。李盈洲似乎准备发火,又想到了什么,声音一下子哑了,目光也躲闪起来。他撇了撇嘴。
“……不行。”
“你傻吗。”兰璔淡淡道。“白嫖都不乐意。”
“谁白嫖谁啊?”李盈洲骂道,“你喜欢我,你才占便宜吧?我又不喜欢你。技术还那么烂,弄得我好疼,晚上都穿不了睡衣。我就当被狗咬了。”
他说完,觉得有点太难听了,赶紧瞥了兰璔一眼,看他没什么反应,才松了口气。他虽然盛气凌人,但家教严格,不会骂人,对待漂亮的人更是风度翩翩。兰璔是个怪胎,如果频繁挨骂,也是他自己天赋使然,和李少爷的格调无关。
兰璔面目淡淡的,虽然没有生气,也没有接话。两人间陷入寂静。李盈洲局促地咕哝了一句,权当给了兰璔一个无形的台阶下:“……总之,我也不计较了,你就说你干不干吧。只要你能弄清楚那两个人是谁,把录像带拿回来,你要多少钱都行。”
见兰璔还是毫无反应,他又察言观色地继续说:“或是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奢侈品,门票,和名人见面……你有喜欢的影星吗?想找个一起吃饭吗?我很爱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