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还以为她在玩手机呢。”兰璔突然说话了,声音饶有趣味。他回到床边,手里拿着一把剪刀。
好疼。
“怎么着,我又变成捞金的表子了?”兰璔懒洋洋道。“刚刚还非说我看上你了。你贬值还挺快。”
“胡说八道!”李盈洲大怒。“你再装?!不认得我干嘛老看我?而且咱们一个班的,你怎么可能不认得?”
“现在又不说话了?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搞什么欲擒故纵,不就是想傍上我要钱吗。”李盈洲低声说。“行,这次也算你救了我,我给你钱。你直说,你要多少?”
不过,他现在闻上去没有铜臭味。在他锻炼合宜、骨肉俊美的身体上,裹满古龙水和欲望导致的淡淡麝香。兰璔暗自嗤笑了一声:竟然有高中生会涂香水,还真是个公子哥。
兰璔翻了一页。看他目光移动,要么读得特别快,要么是装的——李盈洲觉得他肯定是装的。
李盈洲一缩:“你要干嘛?”
刚刚他拿出来准备复习的教科书倒扣着,他又重新拿起来看。
李盈洲气得直咬牙:“你看上……你喜欢我也是为了钱!你们都一样!”
他经常听人提起。李盈洲是学校的风云人物,隔壁大学整个图书馆和四座教学楼都是他妈捐的,标准富二代,听说整个人都是在铜臭味里泡大的。
“差点被人强奸,你还挺有活力的。”兰璔说。“有这精力,报警去吧。刚刚那两个人是谁,你认识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我,对吧?真是个怪胎,整天就知道盯着我看,一点也不掩饰,又跟我说句话都不敢……也不问问别人想不想被你盯着,真恶心。现在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装给谁看?喂,你根本不喜欢女人吧?长那么高有什么用,你看你那张脸,是不是每天就想吸我鸡巴啊?”
他闭了闭眼,强行找回点贵公子的从容,快速拉上裤子,整理好校服衬衫。居然是高级丝绸内裤,柔软的布料蹭过他红肿的屁股、腿根,包裹住还黏糊糊、敏感的阴茎,让他脚下一软,差点又摔下去。
李盈洲冷冷道:“你笑什么笑?”
“给你剪开手。”兰璔淡淡垂眼看着他。“还是你想接着绑着?”
李盈洲根本没想到平日沉默寡言的兰璔会还嘴,感觉全身的血一下子涌到脸上,原本大咧咧敞着的腿忍不住微微一蜷,“你……你……”地磕巴起来。但来不及说点什么,兰璔又把注意力转回书上,兴致寥寥地继续道:“而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
“那男的完全没见过,女的又带着口罩。还录像了。”
她录像了,她,她拍到了我的脸,还有……还有……”
这个名字倒是让兰璔有了点印象。“哦,就是你啊。”
“兰璔,你装什么装。”他冷冷道。“有别人碰我,你嫉妒得要命吧。”
兰璔耸了耸肩,屈起一条腿,在医疗床上换了个舒服姿势,继续看书了。李盈洲瞪了他几秒,憋不住了:“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怎么报警,现在还跑了……你又没被绑住,刚刚怎么不拦住他们?”
咔嚓。
看着李盈洲被勒得青紫的手腕,兰璔那清秀无暇的眉眼忽然微微皱起,人也站得更直了。似乎断裂的绳子只是沾上了李盈洲的冷汗就让他恶心一样,他有点嫌弃地用剪刀拨拉到了一边。
兰璔看了看他蜜色大腿上黏糊糊的精液痕迹,淡淡道:“恐怕用不着每天想。往你嘴里随便塞点东西,你就射了吧。”
那副居高临下、游刃有余的造作样子,让李盈洲一下子火大起来。他嗤地一声,气笑了。刚刚被人算计、凌辱的恐惧和此刻的羞辱一起,变成了爆发的怒火。
他平时自慰,也就敢摸一摸鸡巴,在穴口揉一揉就算了,万一不小心把手伸进去变成同性恋,那真是得不偿失。刚刚那个畜生把他屁股当面团又打又揉,还隔着裤子一个劲儿顶他穴口,弄得他直想哭——李盈洲不是个性子软的人,这辈子没在人前掉过眼泪,但这种委屈,他实在没
李盈洲在原地趴了片刻,才目瞪口呆地意识到:他不打算管自己了。
兰璔一愣,扭过头,惊讶又好奇地看着他。很少见他任何情绪波动,李盈洲顿时更来劲了。他猛地坐起来,颤抖着喘息,双臂剧痛无力,额头上都是湿淋淋的冷汗:
李盈洲憋屈地点了点头,他的家教让他彬彬有礼,但他就是不想在此刻说谢谢。兰璔那若无其事的神色里,有什么让他一阵阵刺痛。
其实班里大部分人,兰璔都没什么印象。但他懒得多说了。没想到对方不依不饶,光着屁股都要从床上跳下来找他理论:“别说咱们一个班,就算你是其他年级的,你都该认得我。我是李盈洲!”
“关你什么事?平时一声不吭的,现在话还挺多。”李盈洲嘲道。
随后,他将剪刀丢到台子上,慢悠悠地又坐回了隔壁医疗床上。
“……”
偏偏是兰璔,偏偏是兰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