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阅安滑了滑同班同学的讯息,满萤幕都是愤怒的贴图,江岩最后照一眼镜子,他模样好了一些,前襟平整,眼神清亮,只是面颊还浮着一
氧气稀薄,他挣扎着在唇齿之间呼吸,乔阅安只让他停顿半秒,又很快探向他柔软的喉舌。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那几秒钟世界没有旋转,除了胸腔里的心跳再没有声响,他凑过去,嘴唇在顶端轻轻碰了一下。
寂静无声,乔阅安没有解释,也没讲一句话。
「翘自习?」
江岩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整个人被浸泡在这种黏腻又叫人难为情的气氛里。乔阅安静坐着,目光舔舐一般去注视那副漂亮的肩线,锁骨精巧又瘦伶伶的,胸膛也随着不安稳的呼吸轻轻起伏。
良久,他很温柔地低声问道:“现在算觉醒了?”
他笼罩在明晃晃日光灯下,没有得到回答,有些无所适从地睁着眼睛。乔阅安伸手摩挲一下他的脸颊,眼眸漆黑一片,半晌才轻轻说道:“你动得越来越慢了。没有在打瞌睡吧。”
江岩毫不在意地笑笑,缺氧的感觉竟然阵阵袭来,他凝视一会儿眼前依旧昂扬的性器,灼痛又晕眩,双眼好像已经不能很好地聚焦。
夜色缥缈,世启大厦亮灯一盏又一盏,走动、肆意谈笑、对着题本抓耳挠腮,来自市区各处的孩子们汇集在这里,像演一出各自繁忙的默剧,连最后一滴墨甩回墨水瓶里都没有声音。
「干都要下课ㄌ,你到底跑到哪里」
而顶层隐匿在黑夜中,透着一缝通风口微微发亮,像一颗垂在天幕角落的星星,微小隐秘,毫不引人注目。
他拉好裤子,用湿面纸一点一点替江岩擦拭脸颊。他们的目光犹疑着相汇,沉甸甸的情绪悬在胸口,面纸抽了一张又一张。
掌心依旧滚烫,脸上烧得太久,理智都像被缓缓蒸浮走了。江岩有些泄气地反驳:“怎么可能……你怎么还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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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岩蓦地抬眼,目光隐隐闪动:“难道现在是国中生在健康课上聊天吗。”
他像是刚经历一场失重,又像被斑斓的幻觉绞紧,劫后余生一般重重喘息。
日光灯,苦月亮。
「如果是去吃宵夜怎么不叫我,带一份麻辣臭豆腐获得原谅」
「救命,我肚子真的饿了!」
乔阅安感到充血的兴奋感像触电一般迸发,江岩的动作不算纯熟,却叫他极难自禁,在这样微微刺痛和强烈到晕眩的快感之间,还要听对方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说出来的、呢喃般的夸赞。
他的嘴角、很精巧的下颌、脸颊、甚至有些湿漉漉的眼睫上,都黏着闪躲不及的白液,正缓缓下淌着。乔阅安只能愣愣地回视,血色从面上烧到颈项,脑海隆隆作响。
布料互相磨蹭着,乔阅安直接在他唇面喘息,滚烫缱绻的呼吸蒸得他眼前迷雾一片。他合不上嘴唇,交缠间唾液将下颌打湿一片,乔阅安的索取像没有尽头,他是喜欢接吻还是在喜欢他?……
江岩无法再继续想了,他在最后迷乱的临界点降临时看见乔阅安的眼神,一腔孤胆、岩浆般的颜色,像是火焰。
他失神地微笑一下:“那你怎么不正眼去瞧。”
无法避开交错的呼吸,越来越急越来越烫,江岩被他弄得低低喘息一声,乔阅安深吸一口气,用力拉起对方的手臂,在一阵踉跄中将他按在门上,循至嘴唇,迷醉一般很深地吻住了他。
江岩在迷迷糊糊间感到一只手伸进t恤下摆,轻缓地滑过他的脊骨,那截腰线青涩又性感,被或轻或重揉到微微发颤。
他不得不紧紧攀住乔阅安的肩膀,身体在晕眩中频频下滑,他的同龄人吻得那样急切,另一只手隔着布料揉着他微硬的下身,很快就溜进裤腰缝隙里。
他轻声呢喃着说:“忍耐力真不错啊……还是我做得实在很烂?”
他手酸了,手指微微蜷缩着虚握在上面,一直紧绷的肩膀也有一点酸痛。他轻轻偏过脑袋靠在乔阅安的膝盖上,露出来四分之三面颊,像一只有一点淋湿的鸟类微敛着翅膀,从羽毛缝隙中间偏头看人。
但这恐怕是最难描述的一刻,江岩脑子里是窒息般的空白,喉头发哽,茫然无措地看着乔阅安。
江岩察觉到面上一片黏腻的湿意,几乎被巨大的羞耻感淹没。他近乎慌乱地想:怎么回事?现在要怎么办……该嘲笑他碰一下就射了吗?
这个疲惫又很亲密的动作叫乔阅安心底微微一颤,他从胸腔呼出一口气,开玩笑般地回答他:“肯定是忍耐力好啊。”
江岩被握得重重一抖,意乱情迷间好像再次回到大阪那间汤屋,薄薄的汗不停下淌,他半张脸浸泡在热汤里,在一阵阵窒息感中情不自禁自渎,他知道夜色在凝视他,耳边全是潮汐的声响。
所有感官一瞬间都颤栗起来,尾椎骨猝然而起一阵热意,江岩被吻得头晕目眩,唇舌交缠的滚烫感将他一路拖到弥热的水面之下,好像灵魂深处都在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