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婤舟离开之后,婤蘙的脸se缓和了些。“他到底是哪来的?镇上的奚子我都知道是哪里过来的,但这个……”婤蘙年过八十,她接生完婤舟之后,就离开了奻奻国,向西行进,穿过了长满了毒花的婲国,再北上进入布满沼泽的幽?国,回来时也经过了一些零散的父系部落。
婤山扶着她出去正厅坐下,给她倒了杯水。
“您这次从外边回来,收获很大。和婲国的合作应该是能达成了。”
婤蘙摇了摇头,虽然她把人安全带回来了,但婲国会不会让族人安全回来,她也不确定。“未必,只能看她们愿不愿意信任我们了,但我们还是没找到幽泽国的入口。”
婲国的族人身上都有着独有的香气,这gu气t类似于独角仙族的幻药,x1入人t后会发生作用。每家每户都种满着各式各样的毒花。nv孩出生后,母亲身上的气味会减弱,这时候母亲会把nv儿抱进花房里,让她每日都x1入家族培育的毒花释放的气t,以便她适应生长环境。nv孩x1食母r,也能中和t内的剧烈毒素。最重要的是,她们可以自如控制毒气散发的距离。
和她们打好关系,能让未来的奻奻国更加安全。但婲国的大部分土壤只适合种植毒株,只有少部分能种植粮食作物。奻奻国地大物博,正好可以把土地租赁给她们,不收取利息,但由奻奻国的人来耕种,收成之后,婲国派人来拿就行。
奻奻国只需要她们在危难时出手相助。扩疆拓土,并不意味着要用暴力手段征服另外一个民族。况且nv人本就是天下一家的。
两国就这样各自交换了“人质”,如果人质确定没有生命安全问题,回到了各自的母国,各自的王就会互相拜访。
“原本想继续坐船去另一边,但我们几个身t状况越来越差了,只能先回来了。”婤蘙提及si亡,语气淡淡的,并不在乎自己的寿命快要结束了。
“所以您担心舟舟?怕她记不得自己了,才这么着急地赶过来想要见她一面。那刚刚g嘛要打她?”婤山的语气好像也对si亡满不在乎,婤蘙年轻的时候特立独行,不愿意接受安排,成家生子,传承幻药,而是跑去研究怎么治病。
婤舟刚出生那会,她的外婆已经不在人世了,没有人给婤山接生,婤蘙正好入过她家。她看婤舟的婤舟在山腰上发现了一条黄色纹理的幼蟒,那鲜艳的颜色吸引了婤舟,她在远处悄悄跟着它,但她刻意保持着距离。等她稍微走进点儿时,幼蟒的身体紧绷,蛇头高高昂起,那双冷漠的蛇眼紧紧盯着婤舟。它像是在告诉她,虽然它小,但一点都不好欺负。
她发现它身上有多个银色横环,在心里估测了它的身体长度大概有她的一条手臂那么长,宽度对于体长来说较为纤细。
婤舟深吸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她保持着腿弯曲的姿势,身体微微前倾,右手缓缓向后移动,稳稳地握住了箭柄。她闭上一只眼,另一只眼则紧盯着幼蟒,准备随时应对它的攻击。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幼蟒与婤舟之间的对峙持续了许久,谁也没有率先发动攻击。幼蟒依旧发出威胁的嘶嘶声,婤舟则努力保持着冷静和坚定。直到它缓缓地放下了高昂的头部,吐出的蛇信子也收回了口中。然后,它转身游向了草丛深处,消失在婤舟的视线中。幼蟒相较于成年蟒蛇,体型更小,力量更弱,大概是它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敌不过面前的少女。
日光从天而降,轻柔地弥漫开来,像透明露水般落在一切物事上。婤舟从缓坡上的小径走出来,穿过破旧的墙,上面爬满了紫色藤蔓和小虫子。秋日的风轻柔地吹起她两侧的头发。
她的手指轻轻弯曲,形成一个半圆形的空洞,放在唇边。随着一阵轻微的呼吸,她轻轻地吹起口哨。小莉便踏着马蹄从另外一边了跑过来。上马后,婤舟用一只手拢着缰绳,双足微微轻夹马腹,催着小莉跑,它跑起来像阵利飕的小风,飞快而平稳。
回想起刚刚的场景,她忽然感到疲乏,那是一种不痛快的,并不值得骄傲的一种疲乏。忧愁被吹成一条条连续隐藏在发丝里的黑线,不再包含着一些星星点点的幸福。
她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从幼蟒那里脱身。
她忘记了自己并不是一个果敢狠辣的人。
是只有自己这样吗?不知感恩,婤山给她的已经够多,够好了,但她还是厌倦了。她并不相信别人的话,禁止她做任何事都是没有用的。她好像比女生都软弱,尽管她外表看起来很强大,但是任何禁令在她面前都会发挥效力。
那个时刻就像关于生活的寓言。她进入一段新生活,满怀年轻无瑕的信念,相信生活中只有纯净和健康,但很快发现自己还是原来那个病人,被脏东西污染,生存就是腐烂。
在另外一个家里,父亲与母亲正好相反,他总是在指责陈舟,有时候近乎辱骂,母亲只是关上门,等外边安静之后再出来。接着又开始了夫妻之间的争吵,他们让陈舟渴望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渴望消失,让他们再也找不到她。
初中放学回家时,她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