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上了电梯走进长廊,便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打在鼻腔很是难受。慕江雪拿丝帕轻捂住鼻子,表情嫌恶有些烦躁,加快了脚步。
医院病房里白床单上,趴着一个男人,房内的空调温度的很低吹出的冷空气让人感到很冷不适。冰冷shi润的空气打在皮肤上,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打了个冷颤偏头睁开了眼。模糊的看见透明的窗台外角落里,有细密的蛛网,一只黑色蝴蝶无意撞在了上面。挣扎扑动着翅膀,暗处的花蜘蛛飞速的爬了过来,咬上蝴蝶,并将它的翅膀撕扯下来,此后便再没了动静,蜘蛛美美的享用了这顿午餐。
希洐费力的想看清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睁眼。透明的玻璃窗外哪有什么蛛网,心中有些郁闷的想着,刚刚明明就看见了接着便听到了推门声。还有脚步声渐渐逼近惊慌的闭上了眼,打算装睡。慕江雪绕到右边的病床上,蹲下身,看着男人熟睡苍白的面容,想起那日他进来时,那副痞子相谁都瞧不起。还凶悍到如今只能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脖子上的掐痕还未消退,给他增添了些许脆弱,忍不住手指轻扶上他的眉眼细细描绘,看到他右边眉峰有道刀疤延到眼角。心里升起一些好奇这个男人到底经历过什么,虽调查过一番,但却什么也没查到,好像他所经历的一切被人刻意抹了去。
被摸的有些发痒,感受着冰冷的指尖,不经没控制住皱了一下眉头。解碰消失了仿佛间又听到了关门声,睁开了眼,对上了慕江雪的视线,看到他心里泛起一阵恶寒,想起那日他做的事,自己当时真应该打死他。气愤的握紧了拳头狠瞪着他,刚想撑手起身就被屁股上的疼痛又瘫了下去。而他像无事发生一般站起身,眼中含笑,搬来椅子坐下,双手合十身子前仰凑近,带着些关切说:“叔叔,就别乱动了,省的伤口又撕裂了,得重新缝针。”
慕江雪最近接了一部电视剧,在里面扮演爱豆,为了符合角色将头发染成了银灰色,耳边还打了耳钉,显得很是张扬好看,琥珀色的眸子低垂着,看向地面随后漫不经心的吐出了句:“对不起…”
声音很小我却听的很清楚,心中思索着‘可那又怎样伤害已经形成了,不是吗,道歉管个屁用’
看着他这张好看的脸,再想起他做的事越想越觉得悲屈,恨不现在就冲上去将他撕个粉碎,顿时心中恨意滔天,咬牙切齿骂道:“少他妈假惺惺了,不觉得令人作呕吗?”
他闻言瞬间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识好歹,自己道歉了他竟也不接受,心中唯一的一丝悔意在此刻荡然无存。轻笑了一声,脸上充满了戏谑,捂着下巴,遮住了半张脸,低声说:“觉得恶心啊,那就给我忍着,咬碎了牙,都得给我咽下去。”
说后他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而此时慕棠也走了进来,手里提着饭盒。慕江雪见慕棠来了也不好发作,打算等床上的男人好了再跟他一笔笔清算。只微微偏头说了句,三哥便走了出去,站在走廊里靠着墙等着。
我握紧了拳头,只能看着他走来提着饭盒,慕棠打开盒子一股浓重的鸡汤味便飘了出来,闻着倒是觉得饿了,肚子不争气的叫了。羞耻的用枕头盖住了脸,想装作无事发生。他放下饭盒后,给男人调整了一下病床的角度,还温柔的问了,可以吗,现在屈居于他们之下只能回答:“还行,不用摇了。”
他将椅子搬的更近,有些洁癖的拿出shi巾纸擦了擦,洗了个手后才出来,拿汤匙舀了一勺鸡汤放进瓷碗。轻轻的摇动着汤匙,挖出一勺时,还靠近嘴边轻轻的吹了一下。递到他嘴边,轻声说:“张嘴…”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微微张开了嘴,喝下觉得身子暖多了,胃也舒服了,却不合时宜的问了句:“可以放,老子走了吧。”
他的表情明显冷了下来,疏离冷澈地眸子紧盯着床上的男人看,语气平淡:“除了这个,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灼热的视线落在脸上让人发怵,不自然的偏头躲闪,却被他一把捏住下巴,被迫与他对视,凑的很近的他温热的呼吸打到了我脸庞上,心里随有些慌张,左手偷偷从床头摸出磨尖了的牙刷,向他白净纤细颈刺去。
闭上了眼,还未感到温热的血溅到脸上,却只觉腰间一阵疼痛,手脚抽搐扭曲,掌握紧的牙刷掉落了出来,眼前发黑,心脏剧烈的跳动,感觉要死了一般。他按着电击枪,看到男人失去反抗才松开了按钮。
他冷笑着眼底有些失望,捡起地上磨尖了的牙刷,手中握紧,声音带着愤怒和质疑靠近男人身侧说:“为什么,想杀我?比起他们我对你应当算温柔啊,希洐,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却想杀我了…”
听后的希洐只觉得可笑,明明是他给予了自己地狱般的噩梦,是他让自己坠入无望的深渊,即使苦苦挣扎拼命反抗,可在他们这些恶魔眼中便全成了情趣。自己满身污秽,受尽屈辱,心中愤懑不平,想一死了之但又觉得凭什么,死的不是这群畜生,或许自己还有希望呢,在这泥潭里苦恨不得。
红着双眼,眼中还有血丝,偏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