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没去过真正的龙窟,但也笑弯了眼睛。
怎么这么容易满足?
谢时殷磨了磨指尖,太容易满足了可不好,他才给的这么少。
林助理的消息果不其然在第二天早上的八点准时到达,提醒谢时殷他们的行程。
洛安穿着一个短羽绒,毛毛领包了他的脖颈,谢时殷一手扣着黑色大衣的扣子,一手在接听电话。
“不需要,你把我签字的文件统计一下放办公室,今天我会抽时间过去。”
林助理在那头简直感恩戴德。
别家的老板一到年底恨不得住在公司,他们家这个还得三催四请才肯出山干一点活。
关键是看似繁复的工作在谢时殷的手中,还真过不了几个轮回,谢氏的盈利也在往上走,一众股东愣是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林祈叹了口气,竟然莫名想到了一句串味的话。
春宵苦短日高起,打卡都是社畜活。
“那位小未婚夫先生到底有什么魔力,连小贵蛋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再这么下去,谢总是不是又要神隐了……谢氏的江山可怎么办,这么多钱呢。”
有钱人的潇洒,平民如他根本想象不到。
林助理划拉了几下平板,没太注意,和一个迎面而来的小职员撞在了一起。
小职员手中的八卦杂质掉落在地上,林祈扫了一眼:“这人谁?”
穿着个绿色的大衣跟翡翠一样杵在封面上,看着都让人“仇富”!
职员连忙道歉又解释:“哎,这是最近江城爆火的宝石商!就是要举办上层鉴赏会的那个,又帅又有钱,听说三代都住在境外,今年才回国——”
林祈笑了笑,在谢时殷的熏陶下已经对这等颜值无动于衷:“有咱们老板帅吗?”
“那肯定没有啊,咱们老板是‘天人之姿’,哪里是凡人比得上的,气质!重要是气质!”
“行了,去干活吧,整天背地拍马,谢总又听不见。”
职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快步走入了工作间。
林祈调出资料,将谢时殷要参加的鉴赏会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庄邱?倒是个人物……”
但什么人物在谢总这里,都没有半分光彩。
要不是他们老板不怎么拍照,江城杂志哪里还有这些人的事情。
他将页面往后翻了翻,看到了资料上的人物简介,恨不得将祖宗八辈都写上去。
从庄家的太爷爷,到爷爷,到他爸,再一直到他,很是光荣的写了一个鸡汤发家史。
林祈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将资料全都收了起来,手中拿着一沓公司报表往谢时殷的办公室走去。
与此同时,江城某私人展览馆,几个工人在做最后一次灯光调试。
“都小心着一点——”
“唉,这么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放在最中间,到底有什么作用嘛。”
“作用可大了去了,先打光看看位置!”
一束强光猛的照在了最中间的玻璃柜上,刹那,周围的红橙黄绿蓝全都暗淡了下来,只剩最中间那颗,明明是纯黑,折射出来的线条却几乎比拟日耀。
“……这……这得多钱啊?”
领头的灯光师傅竖了一个大拇指,“这个数,我听庄先生身边的保镖说的。”
“一千万?”
“不,一个亿,不止。”
那人倒吸一口凉气:“有矿脉吗?”
“有就好了,”灯光师老神在在的将线路再检查了一遍,“有的话庄先生早就带人去挖了,还能在这举办什么鉴赏会?”
几百平的大厅,地板光滑可鉴,鳞次栉比的排列着一个个宝石架子,等着人或欣赏或购买,唯有最中间的那一颗,让人光是看一眼,都觉得有些许亵渎。
休息室内,有个瘦高的男人靠在软倚背上,旁边站着几个说着境外话的人。
“庄先生,您真的要将那东西卖了吗?”
“花费那么大力气打广告,不卖留着干什么,我父亲钻研了那么长时间家族手札,都没有钻研出来那是个什么玩意儿,更遑论找到矿脉,”男人滑了一下平板,无数宝石图片中出现了一张又薄又旧的纸样,“就这么一点线索,怎么找?画的是人是鬼都看不清楚。”
只见那张图片上的纸样,是一个衣衫褴褛弯腰鞠躬的身影,手中捧着一吊rou,另一隻手接过了一块黑色的石头。
递石头的人只露出了一个胳膊和手掌,指节修长,指甲尖锐,捏在那石块上,没有剧烈的灯光照耀,也在发散着五彩的光芒。
“看着就神神叨叨,现在谁还信这个,”庄邱哼笑了一声:“江城有钱人多,境外现在不好混,说不定跟着这颗石头,还能搭上一个境内的大佬,到时候生意也好做。”
其他人顿时不再言语,他们只是被雇用的存在,庄家珠宝生意做这么大,石头是人家祖传的,当然也是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