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这里停的都是军车,这人来头不小啊!”
“废话,哪个来这里摆酒席的人是我们这副德行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咱们别把事搞瞎了,到时候再折进去,蹲个三年五年的……”
“半不罗罗的颠儿了,丢不丢人啊?再说了,事成了还有一千块钱呢,不要了?”
四铃铛蔫了,瞧着一排排的保安不发一言。
“我看有人进去了,咱们也进去吧,请柬拿好了,把东西规制规制,进门的时候别露怯。”
“等下!”四铃铛猛地顿住。
三渣子没耐性了,“你麻利儿的行不行?不想进去就把钱拿过来。”
“我……我好像瞧见记者了。”
剩下的三个人都顺着四铃铛的视线看了过去。
“万一他们也混进去了,把婚礼现场一顿直播,今天北京晚报的头条肯定是咱们了。这钱我不挣了,你们谁爱去谁去。”
四铃铛甩袖子就要走人。
“回来!”麻秃一声吼。
三渣子见麻秃要发火,赶忙拽住两个人,劝道:“别吵吵了,不就是记者麽?咱们过去把他俩拿下不就完了麽?咱们四个人,他们就两个人。”
“就是啊!”剌剌蔓胆子更大,“再把他们手里的设备抢过来,那家伙也值不少钱呢!”
“乾脆这样得了。”麻秃发话了,“咱们不哭了,反正哭完了也就一千块钱。咱们直接把他们肩上扛的那个东西抢过来卖了,绝对超过五千块。到时候再把钱退给他外甥,就说太冒险咱们不干了。”
“还是大哥聪明,哈哈哈……”
於是四个人鬼鬼祟祟地朝两个记者靠近。
这两个记者也是顾海临时请来的,就连拍摄都是现教的,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都不会来这里冒险。所以他们也一直在酒店门口徘徊,即便拿着请柬,也不敢直接走进去。
麻秃瞅准时机,朝身後的三个人挥挥手,“凑过去,先和他们套近乎,把他们骗到没人的地方,然後下手。”
三个人点点头,若无其事地跟着麻秃走了过去。
扛摄像机的人刚鼓足勇气往入口走,突然就发现四个贼眉鼠眼的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嘿,哥们儿!咱们那边说话。”
“啊——!!”
两个伪记者嚎叫一声,不约而同地朝酒店後面的小路逃窜,四个人穷追不舍。伪记者瞧见这架势,以为便衣员警追来了,设备也不要了,拦了一辆计程车就溜了。
“咋回事?”四铃铛对着摄像机大眼瞪小眼。
三渣子喘着粗气,“我哪知道?”
剌剌蔓挠挠头,“这设备不会是刚偷的吧?”
“管它呢!”麻秃二话不说扛起来,“走,找个地方卖了去,有了这玩意儿,这个月都不用接活儿了。”
“他大爷的,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哈哈哈……”
第一卷:悸动青春 4怎麽看上她了?
“到底怎麽回事?”
“那两个人说,当天有便衣员警跟着他们,他们害怕员警看出底细,就临时扔下设备逃跑了。”
“他们有什麽底细?”
“额……就是假记者呗……”
“是谁规定只有真记者可以扛着摄像机?”
“可是他们的胸前戴着假记者证,这不是怕……”
“那我问你,他们怎麽看出那是便衣员警的?”
“那些人一个劲儿地猛追他们,他们慌了,所以就……”
“追他们?”顾海怒了,豹子一样的身躯从沙发上骤然挺起,“你找的是一群缺心眼麽?还便衣员警?那是一群劫匪,他们被人盯上了。”
“劫劫劫劫劫匪……不可能吧?”
“不可能?”顾海闭眼猛吸一口气,“那我问你,那些设备呢?那两个人跑了之後,那些设备哪去了?”
这下被审问的人不吭声了。
顾海平静了一下,挥挥手,“你出去吧。”
屋子里陷入片刻的安静,顾海双手交叉握在鼻梁骨的两侧,回想着昨天婚礼上发生的一切,那种坐在席位上等待着希望,最後希望又落空的过程。
其实仔细想想,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就算请过来的两个人顺利抵达现场,成功搅局了,结果会因此而改变麽?
答案是否定的。
他自小敬仰的父亲,终究要牵着另一位女人的手,重新步入婚礼的殿堂。而他的母亲,却躺在一座孤零零的坟墓之中,她是为他的丈夫而死,她临死前的笑容都是心甘情愿的。
顾海直挺挺地站在窗户前朝外望,妈,我想你了。
“小海,我是你姨姐,设备用完了麽?电视台这边一直在催,尽快给我送回来。”
“没了。”
“什麽,没了?”
“嗯,我尽快给你搞来两台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