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久别重逢
克拉克西装笔挺地走进「斯莫维尔高中」体育馆时,各种奇妙感觉涌上心头 ― 无论摆设、采光、声响、甚至味道都与十八年前无异,眼前耳里的一切就如同十八年前的毕业典礼,只不过当年的青涩少年们几乎都已变成痴肥大叔!
进「大都会大学」前的暑假,克拉克首次以超人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之後在「每日星球报」担任记者时更是忙碌不堪,有时两三个月才回家乡探望老爸老妈。在这十八年里,任何关於狄lun甚或他家人的消息总是充耳不闻,两人似乎生活在没有交集的平行世界。
即便各届校友们嘴里手里塞满各种免费食物,见到英姿飒飒的克拉克走入会场时,纷纷不约而同地停止咀嚼或交谈,人满为患的会场似乎腾挪出一条长长的通道,而走道的尽头就是狄lun!
眼神交错的那一刹那,狄lun与克拉克都乱了方寸,犹疑是否该逃开或迎上前去。
「你来了阿!」克拉克身旁突然有人叫喊。当年就很讨人厌的麦克斯对着克拉克大叫「你帮我拿着!我带你去咱们那届!」麦克斯硬把两杯重量杯递给克拉克後,腋下夹着两条潜艇堡、手里端着两盘点心、嘴里刁着一整片披萨,侧头示意要克拉克跟着走。想逃开的克拉克望着手里两杯饮料,被逼着硬跟在麦克斯身後,心跳开始不断加速。
同届故旧们寒暄与彼此阿谀奉承时,狄lun与克拉克不断刻意回避彼此眼光。不到几分钟,同学们纷纷四出觅食,剩下狄lun与克拉克尴尬地望着对方。
「好久不见!」狄lun几近颤抖的问好声打破了沉默。
「好久不见!」克拉克望着狄lun背後的墙壁回答着。
「这些年还好吗?」狄lun紧张地问着。
「很好!你呢?」克拉克客套地回答,两人虽近在咫尺,但却比陌生人还遥远许多。
「很好!你一点都没变!」狄lun继续客套。
「你也一点都没变!」克拉克也继续客套,似乎只想逃开这令人尴尬的场面。
毕竟两人曾经是多年好友,手足无措的克拉克怎可能逃过狄lun的眼睛。狄lun突然拿起手机开始认真应答「嗯~~~嗯~~~好~~~好~~~我马上回去!」
克拉克不需要超能听觉,也很清楚电话的另一端根本没有人,狄lun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存在让克拉克继续尴尬。
「不好意思!我家里突然有点事,我必须先走!恭喜你得了杰出校友奖,改天有机会再聚聚庆祝吧!」话才刚说完,狄lun立刻动身要离开。
走离不到半步,克拉克立刻伸手搭在狄lun肩上,狄lun讶异地回头。
聪明机智的克拉克这时也竟也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麽,狄lun从眼神看出克拉克老早识破自己,歉然开口「对不起!我刚~~」
狄lun还没说完,克拉克抿着嘴唇、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狄lun不必再说。
凝望着狄lun犹疑闪烁的眼神,克拉克深深叹了一口气。久别重逢,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万丈高墙竟开始崩毁。
「对不起!是我不好!这些年躲着你,现在才会变得这麽尴尬!」克拉克充满歉意地再次说道「对不起!」
「没有啦!是我不好!当年玩太过火才会让你误会了!」狄lun连忙解释「你这些年很忙,是我不好意思打扰你,才会弄得这麽紧张!先前我爸妈出车祸时,也是我千万嘱咐玛莎不要通知你的!一切都是我的问题,与你无关!」
「那你爸妈现在呢?!」克拉克焦急地问道。
「他们唷!?已经死了十二、还是十三年了吧!」狄lun的爸妈一直将克拉克当自己小孩照顾,听到噩耗时克拉克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在加护病房急救了几天,玛莎一直说要叫你过来,但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不好意思让你从大都会城千里迢迢跑一趟!」
「你爸妈待我就像我爸妈,我怎麽可能不回来!?都已经那麽多年!我怎麽可能还在气头上?」克拉克不知不觉提高音量。
狄lun嘴角微扬「那你现在已经不气当年的事情了吗?」毕竟是多年好友,一句话就命中要害。
「别想太多罗!!当年的事情我已经看得很淡,毕竟我们都太年轻、一不小心就玩过头,现在的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快乐、找到真正合适的对象就好!」
正当克拉克要开口时,仪队开始奏乐、扩音机传出司仪宣布「校庆典礼即将开始,请各位就坐!」
克拉克拉住狄lun的手「颁奖典礼应该很快,咱们坐一起,之後继续聊?」狄lun点了点头。
两人走向前排座位时,克拉克随口问道「那爱咪呢?」
「已经离婚十多年了!克里斯还没两岁就离婚罗!」
诸多贵宾鱼贯上台致词时,克拉克脑海里想的是这十八年两人竟恩断义绝到如此程度,克拉克不但没参加狄lun的婚礼、与爱咪离婚及小孩叫「克里斯」也毫不知情,连狄lun的父母命危和葬礼也没能知悉,克拉克开始自责这十八年的幼稚行径!
「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