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新来的室友存在感极强,赵博来的第一天就接管了宿舍长的位置。牛伟依旧毒舌,但他的毒舌功底从未对赵博展露过,牛伟很快就跟他的新下铺谢洋打得火热,谢洋这个人特别听别人吹嘘他,而牛伟总是能满足他的虚荣心。这三位很快就有一种小团体的趋势,他们会偷偷跑到楼外去吸烟,在天冷的时候,有时候会关着宿舍灯和门,藏在里面吸烟。
吴学东此时跟他的新同桌变成了男女朋友关系,据说,他这个新同桌是用了各种手段换了几次座位,换到他旁边的。这个女孩子作风大胆,经常会不小心把笔,橡皮等小物件掉落,刚刚好掉落在吴学东的脚下,然后弯腰下去捡东西,头发或者脸颊会不小心的蹭到他的大腿内侧。这么一来二去,呆呆的阳光少年春心萌动起来。他依然会把自己的一些私事来跟我商量,甚至还问过我白色内裤还是黑色内裤更吸引女生。每次遇到此类问题,我都装作很懂的样子给他一顿分析,他总是心悦诚服的点头表示受教。他虽然基本不怎么学习,但他此时俨然是最忙的那个人,要伺候女朋友,又要应付日益忙碌的体育生训练和比赛,几乎在午休和晚修时间完全看不到他,他只在宿舍熄灯的前几分钟回来,飞快的洗漱,参加个卧谈会,睡觉。一般的卧谈会,他没有兴趣,每次当谢洋讲到跟他某某前任马子做爱的时候,他会很有兴趣的问东问西,我们笑他偷学技术,他呆呆的听的却很严肃认真。
换宿舍不久,大约也就是一个多星期的时候。有一天下了晚自习,我在教室里解一道怎么都解不开的题,直到清楼的大叔过来赶我离开,我才独自走回宿舍楼。到了所在楼层,看到很多人都在楼道里走动,看到三两个一堆的同学在聊发生的事件。刚好楼梯口就是一个原来一班分去五班的同学,他看到我从外面回来,兴奋的拉着我,“那边打架了,打的还挺凶,被打的那个头破血流的,似乎还昏迷了。”
“哦?” 男生宿舍楼打架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东西,但是打到这种规模,都打昏迷了,还是第一次听说,“谁打谁?”
“你们宿舍的,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听他的声音还挺兴奋,“有啥一手的消息,记得明天告诉我啊。”
我快速往回走,我所在的宿舍是426,距离水房只隔着两个房间。我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牛伟正在把碎了的暖壶内胆和水向水房方向扫过去,宿管大叔在宿舍里喊,你别往水房扫啊,扎别人脚怎么办,去……哎呀,我来吧。说着,宿管大叔快步走了出去。抬头看到我在门口,说,小心别扎脚。
我点了点头,走进房间,屋子里暖壶摔坏了两个,看战场的样子,一个是碰倒的,一个是被人扔到墙上,墙都shi了。赵博盘腿坐在他的铺上,皮笑rou不笑的,望着对面吴学东铺上的黄昊。我转头看向黄昊,他双眼紧闭,眼眶青了,耳朵后面还能看到一些血迹。吴学东在自己大腿上放了一条毛巾,把黄昊的头放在毛巾上。此时,正在用手纸擦拭黄昊的血迹。
“你回来啦,赶紧帮忙。”吴学东招呼我,“你把黄昊的整个铺盖拿下来,跟我的对调一下。今晚我得睡上面了。”
“这是发生了啥事啊,”我一边问,一边动手帮忙,“没事吧?”
吴学东还没张口,赵博搭腔了,浑厚的重低音,“能鸡巴有啥事,就他妈的装死。我倒要看看他能装晕装多久。”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吧,”吴学东让开了地方,让我重新铺床,“不过,校医也说了,没啥事。”
“可不是吗,我哥打架的时候,我看一酒瓶子拍对面脑袋上,两拳头牙都打掉了对面几颗,不也没晕吗,哪有那么容易晕啊,当他妈演电视剧吗?”谢洋靠在墙上满不在乎的说着。“这犊子就是欠削,要我说,再好好抽他,就不晕了。”
吴学东也没搭茬,把黄昊的头放在枕头上,给他搭上被子,自己也就爬到上铺。外面宿管大叔一边扫地一边让其他人别看热闹了,回去睡觉。我去拿自己的洗漱工具,准备去水房。谢洋自顾自的说了一句,“谁让这个傻逼去告老师的,多大岁数了,还告老师,再说了,也不想想,老师管你这点鸡巴事?不伤不残不死,哪个人真的管?不信,躺着的那个,你就看着,这事会怎么完。”
等我洗漱回来的时候,也到了熄灯时间。我爬到自己的上铺,今晚没什么人聊天。沉默了快半个小时,我怎么也睡不着,想着我也是非常痛恨他们在宿舍抽烟的,如果今天是我,也很有可能不敢直接跟他们起冲突,去找老师或者楼管解决问题,那……
这时,我听到牛伟从他的铺上轻手轻脚的爬了下去,声息控制的很好,几乎听不到梯子的声音,甚至都没有听到他找鞋子的动作,应该是光着脚,蹑手蹑脚靠近黄昊。
突然,一束光从赵博的床铺上射向黄昊那边,赵博打开了手电筒,光圈落在了黄昊的脸上。
我歪头看下去,看到牛伟身躯一震。
“你干嘛?” 赵博问道。
“我看看……这小子装死到什么时候。”牛伟笑着回答,“听说人昏迷的时候是没有知觉的,我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