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升高中的考试,我考的并不好。距离全市最好的高中录取线有十几分的距离。但如果去其他高中,我是可以任选的。最终我还是选择了一所成立不久的寄宿制高中,这所成立在城市边缘的高中在当年录取分数非常低,原因可能是刚刚成立的学校,甚至还没有毕业生参加过高考,拿不出吸引学生的战绩。也可能是,我们那里本就是一个小城市,大部分的家长更倾向于让学生放学回家,可以得到更好的照料。而对于我而言,父亲根本就保持无所谓的态度,母亲远在千里之外,寄宿在学校才能得到更好的照顾。因此,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选择了那个高中,今天看来,这是一个很缺乏考虑的决定,想想看,我未来的高中同学都会有着怎样的过去和背景?当然,让我选择那个高中还有一个原因,听说李超也报了那里,他的学习成绩也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那个升高中的暑假,应该是我经历过的最百无聊赖的暑假,对于接下来会面临的寄宿制生活,我感到陌生,也感到不安。同时,在那个自我意识开始觉醒的时间段,我开始审视自己活过的短短的十几年,我开始对自己不满,比如我的沉默寡言让我几乎没有任何圈子,比如我的逆来顺受让我几乎不敢去追求任何自己喜欢的东西或人,都是等待那些主动上门。我开始理解于腾飞对我做过的事情,一边期盼着再次发生哪怕一次也好,一边厌恶着自己的堕落。一天,我在傍晚时间骑脚踏车在城区里转,天色已经渐黑,我路过一个工地,透过木条拼成的围墙,我看到工地里有一个简陋的小房子,一个很健硕的剪影在用水管冲洗着身体。我停下车,靠近木条的缝隙,仔细的看过去,昏黄的电灯泡勾勒出那个人棱角分明的肌rou,想必沁凉的自来水让他疏解了一天的劳顿,他边冲洗,边发出很舒服的声音。我就那么隔着围栏看着他,那一刻,我非常想绕进工地,跪在他面前为他舔鸡巴,我手伸进短裤,套弄着自己的鸡巴,想象着我就在里面,他大力的干着我的嘴。这个工地附近连一盏路灯都没有,我内心深处不断的斗争着,我的兴奋点也兴奋到了极致,我射到了木围栏上,我看着顺着木头条纹缓缓流下的Jingye,内心感到很强的空虚感和自我厌恶感。
我快速的骑脚踏车回家,整理我要带去高中的行李。翻开相册,看到一张大概四五岁的时候自己的照片,应该是母亲带我去拍的彩色照,照片中的我穿着粉色的裙子,画着口红,眉心点着一点红。我突然非常愤怒,我之前听过父母说我皮肤很白,又瘦又小,很像小女孩,就给我拍了男孩和女孩两套写真照。我翻遍了相册,找到几张那个时候的照片,撕的粉粉碎碎,打开窗户,抛出窗外。我不想再这样了,我想像李超和其他男孩子一样,找个女孩子谈恋爱。我的身高在窜升,此时已经将近一米八,我想将内心深处的那个懦弱的女性化的自己一并撕碎,丢在空中。我责怪父母,责怪于腾飞,责怪自己,给自己定下各种规矩,我不能再这样了,接下来的高中生活,我要好好过。
时至今日,我还记得那个夏夜,在酷热的天气里,聒噪的蝉鸣中我为自己定下的限制和对未来的要求。然而,那个时候的我哪里知道,人不过是大海航行中的一艘小木舟,你可以定下方向,但命运会将你带向何方,并不由自我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