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想的只是怎么弄钱翻本。他偷过,抢过,也和人一起在路上找人茬勒索过,但赌博就像一个黑洞,这点钱是怎么也不用的。他开始找地下钱庄借钱,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欠了多少钱,也不敢去算,后来就是根本不敢露面,生怕被人找上门。
他也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人按在桌上,怎看那尖刀贴皮肉插在他的指缝里,得差点失禁。
然后就开始做牛郎了。
他很拼命的做,最多的时候一天跟七个女人出场,有时候实在做不动了,就偷偷的吃伟哥,当然这些都没有人知道。
做了有多久MB,他自己都有些想不起来了,从前那些荒诞的年月也早已经模糊的辨认不清,他没有时间去想太多的事情,只是每天努力的赚钱还债。他不是没想过这的后果,他知道店里以前的红牌,三十刚过就得了阳萎,离开了店里又没有任何的其它技能,最后吸毒暴死在路边。
他初中没有毕业,在现在的社会几乎就是个文盲,他从没做过苦力,也从来都不想向他的父母一辛苦一辈子,相形之下,MB对他来说?疑是最好的职业,他喜欢女人,喜欢做爱,而且赚钱快,似乎再也没有任何的工作比牛郎更适合他了。
而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有MB而已。
认真地把自己打理了一番,他走进了Midnight。
辛姐是一个黑道大哥的遗孀,虽然丈夫已经离世多年,这个地盘的大哥也不知换了多少次,她一直与各个方面都关系良好,道上的人也还对她留了点尊重,他在她店里做的这几年,她了不少的忙。
原枫喜欢过她,她大他六岁,有生理需要时一般都是找他解。原枫已经很久没有喜欢过谁了,但是真得很喜欢她,也许谈不上爱,她之于他,像情人,像伙伴,更像姐姐或者母亲,他承认,他依赖她。
“你想……回来做?”
她眼神闪烁,让原枫有了不好的预感。
“祁老板早就已经派人来过了,在你离开之前,我不是就已经说过,我不了你吗?”她微微转开脸,看窗外。
“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原枫说,“被他赶出来了。”
“在道上,祁天怜是有名的霸道。”辛姐轻轻摇摇头,“即便是他不要了的东西,也不会让别人碰,他,我惹不起。我不了你。”她抬眼看他,“如果你还想做这行,或者想找人恋爱结婚,都最好离开这个城市,这个省份,别让他有你的消息。”
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他笑笑,点点头,“我知道了,给你添麻烦了。”
☆ ☆ ☆ ☆ ☆
看手中的档,怎么也专心不起来,眼睛看,心神总是控制不了的转到别处去。
原枫离开祁家已经三天了。第一次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避之唯恐不及,真是可悲啊!祁天怜苦笑,第一次放下身段耐心的讨好一个人,被认为是另有图谋。放他自由,有一时的赌气,也是因为自己没有信心可以忍耐到他也喜欢上自己,他知道自己的脾气,太过于习惯控制一切,如果真的一直都?法得到他,他很可能会伤他更重。
他是第一次如此设身处地的为别人想,可惜那个人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只会以为是自己厌倦他了吧?
一进办公室就看见老板魂不守舍,林琅自然知道老板想得是什么,只可惜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林琅不知道老板的心情如何,听了他的报告会是暴怒还是发愁?
原枫那天中午离开祁家,大家是晚上才知道的。老板在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也没有要他们去调查原枫,但老板的经常性发呆被他们这些下属看在眼里,难得铁石心肠的祁天怜祁老板会为某人牵肠挂肚,他们这些捧人饭碗的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林琅轻轻咳了一声,希望可以引起上司的注意,可惜祁天怜要么是真的没注意到他,要么是在整他,眼睛都没转一下。
“老板。”又罚站了好久,林琅终于忍不住出声,一会儿还有会要开,看老板的架势大有做到天荒地老之嫌。
祁天怜终于将注意力转向他一点,“什么事?”
“是关于原先生的,”赶在老板变脸之前,林琅连忙说下去,“三次以来划进他账户的50万元被人全部提走,是地下钱庄干的。”
“我知道了,”祁天怜点点头,“他欠了人家钱,当然应该还债。”
“但是据我们调查,原先生并没有别的账户,家中也没有存放现金,而且,”偷偷看了老板一眼,似乎没有暴怒的迹象,便接说,“您知道,祁宅里从来不存放现金,恐怕现在他身上没有什么生活来源了。”
“他是个男人,当然应该自己养活自己,”祁天怜冷哼,“他在我这里赚到的钱已经还清一多半的债务,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都养不活,还算得上男人么?”
“呃……其实我想跟您汇报的另一件事就是关于他的工作。”咽了口唾沫,祈祷自己一下长命百岁,“他今天下去了Midnight,直到刚才传来消息,他还没有出来。”
“呃……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