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自己这位皇庭新贵的拉帝奥公爵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这个时候也仅仅只有砂金一人才知道。其实橡木大公爵的本意便是想要让他将这份婚姻当筹码,线是他牵的,那么既然自己让他不高兴了,他的意思就是:我也随时能亲手毁了你自以为珍视的婚姻。
橡木大公就是想警告——他!他想让卡卡瓦夏知道,自己其实从未远离过【他】,以及【那边】的掌控。就算婚姻看似让他获得了自由,同样还是别人用来牵制维里塔斯·拉帝奥的爪牙和手段。
砂金内心嗤笑,这个男人的手段还是和从前一样,并未有什么不同。他看似光伟正,却明里暗里透露着虚,所以喜欢威吓,喜欢用权谋维系自己的体面,而他自己也拥有足够高的地位可以玩弄权术。但砂金确认为自己到底不是曾经的那个毫无助力的自己了。将戒指脱下拍在赌桌上,可他却仍然是微笑着,眼神也同样紧盯面前的对手。
但神情中却又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橡木大公爵感觉面前的男子,那个曾经小时候带着怯懦,长大后又狡黠求生的漂亮男孩似乎在不经意间,从一个不被自己视为一物的【人】,短短几个月里开始变得带刺,变得坚韧,变得凌厉,变得再也不受掌控。
但或许他原本就是这样?只是曾经的他迫于威吓,只是在藏锋。
“三个5,殿下该您了。”
“四个6。”
橡木大公爵咬牙切齿的说。
杯子打开,一方是4、5、5、5、2
另一方,却是2、1、1、3、6
1可以比作任何数,但算起来,也只是3个6。
两局砂金连胜。还不等橡木大公爵做出任何回应,却听人带着愉悦的笑出了声。
“呵呵呵呵……看来虽然赌上了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婚姻……却还是赢了殿下的三个承诺以及黄金,还有那些筹码……这么说来,我的运气还是更好一些啊!”
伴随着宴会厅内的掌声和欢呼,砂金收起婚戒小心翼翼的重新带在左手的无名指。虽然他一向自信于自己的运气,可方才却还是紧张的掌心冒汗。
如此宴会,伴随着赌局的结束,观者兴高采烈的离去,局中人不被天运眷顾的一方却只能愤恨离开。
橡木大公爵最后几乎是冷着一张脸离开的。拉帝奥甚至没来得及抽出功夫去送送人家,对方却一溜烟的带着宫内管走的干脆;而一早在博弈中答应好的事,为了凸显自己守约,故意留了一个橡木家的家仆在拉帝奥城堡处理这件事宜。
这一天乱哄哄又惊心动魄的,砂金在将一些相熟的贵族朋友送走后,发现拉帝奥人早就不见了踪影。城堡的仆从们此刻已经开始收拾卫生,而遥望窗外的天空日头不再高悬,也已经是接近傍晚十分。
砂金长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睛开始发酸发痛,兴许是最近药水滴的太频繁的缘故。刺辣酸胀使得他的双眼开始拼了命的渗出眼泪水,见宾客走的差不多,他赶忙加快脚步跑到城堡三楼私人区域的主人房内。进屋后手大力的将门关紧,随后有些脱力的摔在柔软的地毯上,此刻尽管疲累却也顾不上那么多,一只手挡着早已饱含眼水的双眼,一边想要撑起身子,摸索着往浴室的方向去……
他没有想过此时此刻主人房内可能会有人在,他双眼的不适感这时已经让他全然忘乎所以,而伸手扶着卧室的墙想要站起来几次,但因为脚上这双小高跟连续两次在丝绸地毯上打滑,一时间踉跄的跌了两次。砂金心中觉得厌烦又急躁,好像越是火急火燎的时候,做很多事情就越容易不顺。
然而他又何尝不知,现下站也站不起来,无非也是因为方才的赌局博弈上耗费了太多的心力,此时此刻已是精疲力尽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稳定与坦荡。
他感到疲累,方才从城堡一楼的宴会厅一路跑三楼的楼梯已经让他有些气喘吁吁,兴许是最近身体状况有些欠佳,只是这一点活动就已经受不了了。前一夜又睡的不好,白天因为宴会操劳过多,砂金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有一种疲惫的已经接近临界点的绝望感。
但是,他又觉得庆幸和痛快,庆幸的是天运终究眷顾着自己,痛快的是十多年的隐忍与藏锋后,他终于在今日狠狠对【他们】报复了一把。
他抬起头环视主人房,拉帝奥并没有在屋中。砂金松了口气,接着他背靠墙壁坐好,开始解开领子上的领花,衬衫的纽扣,一件件的将身上的华服脱下……
所以当拉帝奥从书房回到主人卧房时,一进门便见地毯上散落了一地的衣服。他认出那些是砂金的西装礼服,但屋内却不见他人。拉帝奥并没有慌,只是脱下自己身上的礼服外套后,走到浴室门口,敲了两下门拧开把手……
他本以为砂金此刻应该在浴缸里泡着,却谁知门还没完全打开,一股子浓郁刺烈的oga信息素气息扑面而来,他赶忙将门大开,却见浴缸里水是满满当当还冒着热气,可砂金人却不在里面泡着,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断线木偶一般浑身赤裸的晕倒在了浴缸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