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双手落下来之前,秦暨跑到我面前拦他。
但他速度不及秦阙快,秦阙一巴掌正好打在他左脸上,打得他头往茶几上磕。
这可磕不得,我给他拽回来了,但我也摔了一跤,抬头一看,毫不意外,他破相了。
秦阙也被吓到了,秦暨脸上的红痕要是被有心人拿去探寻,他家暴的事可就瞒不住了。
那没办法了,秦阙给秦暨请了假,一直请到他脸消肿。
我一个人跟着秦阙去学校找老师的,那几个人包括老师都知道我跟秦暨的爹是秦阙了。
秦阙带了封口费,把他们嘴都封上了,但是班上也没人再敢跟我说话。
我也不想去上学了,就找借口说我不善言辞,害怕言出有失,等秦暨好了我跟他一起去。秦阙给我请假,我在家陪着秦暨。
我可生气了,他是打人没个分寸,但把我捧在手心里的宝打得半个脸都肿了,我难道能原谅他吗。
秦暨对于他的脸破相了没埋怨什么,反倒比较关心我被那群人打的有没有伤。
都是男的,都是oga,也没必要避嫌,我俩就放开了,赤身裸体都没必要避着。
我也是这才发现,秦暨吃下去的饭估计都拿来窜个儿了,身上瘦的可怕。
他给我的解释是:天天担惊受怕鬼来了都长不了肉。
我俩就在家有手好闲,我去买了个游戏机,两个人天天卧在沙发上打游戏,他还买了一箱零食,只要秦阙不来,天天过得好不快哉。
我跟他讲学校的趣事,他天天一到学校闷头就是学,错过了好多笑话。
当时把班主任叫来解围的那个男的,叫陆甲,班上就有人给他起外号路人甲,他不高兴,立马就去告老师,老师就把起外号这事禁了,结果大家后来加他微信的时候,发现他微信名就叫路人甲,于是大家又给他起外号,因为他是两面派,所以他是个饼,因为他脸长得方,就叫他华夫饼,上面全是小方格。
我俩笑得四仰八叉,又胡闹了一阵。
要期末考了,秦暨脸没好,秦阙又给他请了假,初三上回了学校,没人再敢开我们玩笑,连递情书的都不敢了,估计是谁拿了封口费却没封口吧,没事,只要媒体不曝光我们在这里就无事。
我长得跟秦暨一般高了,经过我们同意后,同学给我们起外号,秦氏“双杰”,一个是闷葫芦,谁骂他都懒得理,另一个是暴脾气,谁骂闷葫芦跟谁急。
这事就传开了,无形之中形成了惹秦暨可以,但是别惹他哥的潜规则。
真奇怪,明明我才是那个保护者来着。
秦暨不知道跟谁学了脏话,天天“他妈”“你妈”“操”地说话,句句不离口,我一听到就皱眉,但也没制止。
不制止是这是秦暨的自由,皱眉是因为秦阙打我时总是这几个字蹦个不停,有点阴影。
秦暨不知道这事,越说越起劲,但他的脏字眼都加在了句子中出乎意料的地方,比如“食堂操的饭也难吃的太他妈了”,“我借他妈你作业抄抄”,像不熟练,刻意地在模仿。
更比如现在。
“卧槽,秦双,六班跟他妈七班打起来了,快跟我去看。”
我皱眉,但还是答应了。
下场很惨,因为有好几个人在打架过程中住院了,校领导来了,把打架的学生罚课,不仅如此,看热闹的也罚课。
我俩被关在寝室关了三天,没有手机,谁能想到有这出,放在教室了。
以前秦暨说脏话可能是对着别人说,可是现在屋里就我俩,他把脏话都对着我说。
“秦双,吃他妈的饭去。”
“好几把无聊啊秦双。”
“卧槽…尼玛…居然敢关我,校领导我操你全家…秦双,你同意吗。”
我就不爱理他了,不理他他就能少说几句话,我就能少听到几个脏字。
然后他就委屈了。
委屈了就赌气。
赌气就不跟我说话。
不跟我说话我耳根子清净我挺乐意。
他见我不哄他就生气。
生气就急。
急了就把屋里灯一关把我摁在墙上啃我脖子。
是的,啃我脖子。
这实在是太暧昧了,吓得我推他,他不,反而抱得更紧,问我为什么不制止他讲脏话。
我挺纳闷,那是他的自由,我为什么要管。
他更生气,咬我一口,愤愤道:“你不喜欢听你为什么不管,我就是故意说的,你现在都不管我了,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我一想,他之前保护我的时候一句一个脏话说的那叫一个顺溜,现在磕磕绊绊地说确实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但是,这是这哪门子邪理,我本来也没资格管他,又不是一家人,本来以后不就是分道扬镳吗,他又不是我的一个什么东西要跟随我一辈子。更不是附属于我的玩意儿,何谈要不要一说。
“我们只能是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