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霍崇对姜翊说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然后去了书房。
这晚他没回来睡。
姜翊失眠了。
第二天他早早起床,到客房,发现屋里没有住人的痕迹,又去书房,里面也没有霍崇。姜翊站在梨花木桌前,对着烟灰缸里堆成小山的烟蒂怔怔出神。
别墅外头,佣人拿着毛巾和水侯在门廊下,迎接晨跑归来的霍公子和大少爷。霍崇接过矿物质水,仰头一口气灌下半瓶,没进别墅大门,和姜御随并肩往花园凉亭的方向走。
佣人见状,手脚麻利地往汉白玉圆桌上摆放果盘和点心。
上午有个例会要开,两人坐着聊了会公事,霍崇捻了颗车厘子放嘴里,等姜御随回复完邮件,他才漫不经心开口:“认识段明澈吗?”
姜翊抱着滴答下楼,四处转了一圈,没见着霍崇人影。辛姨从外头进来,看见姜翊抱着猫站在客厅中央发呆,走近了才发觉他脸色很差。
“是不是饿了?”辛姨只当他低血糖又犯了,扶姜翊坐到沙发里,“牛nai热好了,我去拿,今天有你爱吃的番茄rou松贝果。”
辛姨摸摸姜翊发顶,小跑着进了厨房,拿着早餐去而复返,见沙发里没了人,她跑出去,看见管家站在门廊下拿着渔夫帽扇风。
“小翊呢?”她问。
田管家带着园丁师傅刚检查完园区的灌溉系统,热得满头汗,即便如此,他的衬衫扣子仍旧严严实实扣到最顶上一颗。
“在那。”他拿着帽子朝凉亭方向遥遥一指。
辛姨拎起裙摆要下台阶,田管家伸臂用帽子挡了一下:“不急,小霍在呢。”
“小霍又不能当饭吃,你刚才是没看见,他嘴唇都白了,肯定饿坏了。”
“不饿。”
辛姨没理他,下了台阶径直往那边去了,没几分钟,她端着原封不动的早餐回来,沉默着与田管家擦肩,走进别墅里。
凉亭里,姜翊刚吞了两块点心,被霍崇捏着下巴亲嘴。
姜翊松开滴答,伸手推他。
“刚才好像有人……”姜翊头扭到一半,又被霍崇扳回去,含着嘴唇轻轻吮吻:“没有人。”
“嗯,唔……我听见,脚步声……”
“是猫。”
“猫在我腿上。”
这倒是提醒他了,霍崇一把扫开滴答,把姜翊捞过去坐腿上,姜翊不满:“为什么扫我的猫。”
“一只畜生,扫一下都不行?”
“你才是畜生。”
“嗯,是你的宠物狗。”
谁家宠物狗这么大只啊,姜翊被他抱在怀里揉得面红耳赤:“你不是宠物狗,你是真狗。”
霍崇埋在他颈间笑。
“你刚才,跟我哥聊什么了?”
“聊工作的事。”
“真的吗?”
“当然。”霍崇抬头,望着姜翊的眼睛,“怎么,怕你哥向我透露你的秘密?”
姜翊垂眸:“我哪有什么秘密。”
“没有就好,夫妻之间要坦诚相待。”
“谁跟你是夫妻。”姜翊捏着t恤下摆轻轻揉搓,“还不是。”
“下去。”
姜翊愣了下,从霍崇腿上下来,以为他生气了,抱起滴答偷偷瞅他。
霍崇捏他脸:“再坐下去要硬了。”
霍崇上楼冲了个澡,围着浴巾出来,看见站在床边的姜翊,擦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神色如常地开口:“不是在吃早餐吗,这么快吃饱了?”
姜翊没吃呢,想和霍崇一起,所以上楼来等他。
见姜翊双目微睁,怔怔盯着他胸膛看,霍崇走上前,揉揉他头发:“是不是很丑?”
姜翊伸手抚摸他左胸下凹凸不平的疤痕:“怎么弄的?”
“见义勇为,被刺了一刀。”
这位置太凶险了,姜翊皱眉:“怎么没人保护你,你每次出门身边不都带着保镖吗?”
霍崇叹气:“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又戳到他痛处了,姜翊发誓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他抱住霍崇的腰,脸颊在他胸前轻蹭,给出无声的安慰。
“有点疼。”
姜翊回想霍崇以前过的奢靡日子,再看他如今寄人篱下的落魄样,可想而知心理落差有多巨大。到底是曾经在他心里安家落户住了好久的人,姜翊心软了,忍不住用嘴唇轻碰那伤疤。
被柔软的嘴唇这么一碰,霍崇更疼了,拉着姜翊进入浴室,门关上,一把扯开浴巾。他里面什么都没穿,姜翊猝不及防,惊叫捂脸。
“叫什么,以前又不是没看过。”霍崇将他捂脸的手拿下来,放到胯下,“真疼,没骗你。”
以前跟现在那能一样吗?姜翊不敢往下看,梗着脖子瞪他:“我以为你说伤口疼。”
“都好几年了,好吧,也有点疼。”霍崇掰开姜翊手指,让他握住,“相比起来这里要更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