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颂文手举奖杯仰起头,虔诚的贴近它,如同对奖杯索吻。他皮肤很白,在黑暗角落里,像是一颗在浩渺宇宙独自发光的神秘星球。
在无数个深夜,张译总是习惯于打开张颂文发来的聊天记录反复回味,他努力克制在对方面前进行自我剖析,但张颂文却是可以承载他情绪的容器,在每一个孤独到惶然的时刻,总是存在,并递来一些安心的力量。他很机敏,能够把张译藏在话语中的疙瘩挖出来,包括他那些隐秘的紧张,自闭,占有欲,伤害欲。张译不知道这些欲望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会对两人的关系造成什么改变,只知道这让他终于慢慢恢复了记忆,原来童年那个总是安安静静倾听他牢骚的鹅头,不是莫名其妙消失,而是被他自己跺烂碾压,变成了一块块破碎的肉沫和骨骼,散落在雪堆深处。
那时,张译记得,角落里的张颂文注意到了他,并向他投来目光。他慌不择路,手指揪住一团纸巾,心跳如擂鼓。
张译最想忘记的是在电梯口的目光相撞,张颂文抬眼轻笑,双眸像鱼跃进自己眼里。他走过来,很熟捻又轻佻地握住自己不受控制撕扯纸巾的手,在手心勾出三位数字。张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张了张口,想告诉张颂文,比起性交,他更希望能与他从牵手、亲吻开始,但如果是张颂文渴望与他发生,那么他愿意,真的愿意。
敲响房门之后,门从里面打开。屋内只开了昏暗的床头灯,张颂文裹着条浴袍,腰间系了洁白*的束带,双腿赤裸,在黄光下如冰淇淋亟待融化。他牵着张译的手将人引向床铺,又带着他向自己双腿之间探寻,在张译即将发出惊叫之时,殷切地用嘴唇封堵。其实惊讶只是下意识反应,在回过神之后,张译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奇怪,反而在触碰到他腿间柔软如海绵般的阴唇时,感到了毫无缘由的安心,似乎本来就该如此。
他不太擅长用情爱表达思绪,因而难免有些手足无措,想要说些什么温柔的情话来烘托氛围,嘴又被张颂文的唇舌堵死。在这场接吻中,张颂文似乎在扮演外科医生,一边睁着眼审视病人,一边完成这场清明冰冷的机械动作。
终于,他从湿热的口腔交缠中挣脱,抹去嘴边津液,脸在发烧,但心里总觉得接吻不该是这样。张颂文手掌抵在他胸口,双腿并拢,腿根细腻的软肉拥来,将他的手夹在腿心。
“对了,忘记告诉你,这里不是第一次喔,这里也是。”他喘着气,用手指指自己的嘴唇,又指指腿间。“你会介意吗?”
张译愣了一会儿,犹豫着开口:“我该介意还是不该呢?”
张颂文说:“怎么想就怎么说。”
张译轻叹口气:“其实……要我说还是介意的,我知道自己是没资格介意,因为咱们这个年纪谁没经历过几段感情呢。我只是想说,你别嫌我太幼稚哦……我对你确实产生了那种占有的想法,可能会有些……嗯,吃醋吧,不过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不会干涉你自己的私人感情生活……”说着,他突然发现对面那个人已经笑得脸都红了。
“你说什么呢,”张颂文边笑边颤,“只是问问你有没有处女情结而已呀,有很多人会因为这个失去兴趣。”
张译摇头,他想说我不会注意你有没有性价值,你是个优秀演员,也是很不错的朋友,虽然我对你的感觉并不止步于朋友,但做爱对我来说只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拥抱。
“这样喔,”张译感到张颂文的目光一直凝在自己脸上,他说,“但是我很想知道你如果在意会怎样表现,可以即兴演给我看吗?”
在这种情况下,张颂文似乎真的要认真和自己探讨表演问题,张译有些不可置信的想,但是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哦,作为职业演员,随时随地获取表演素材是一种基本素养。他深吸口气,皱起眉,换上副刻薄的表情。
“好啊,我等了十年,你就这样对我!”台词要交代人物关系,“你老实告诉我,都他妈跟谁睡过了?”要制造一些戏剧性冲突,给对手演员留出接戏的余地。
张译抽回手,拉住身底下的睡衣系带一拽,张颂文从布料中被剥落出来,有些羞涩的并起腿挡住前胸可能是角色需要,雪白的大腿根挤压交叠,看多了有些头晕目眩,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雪盲症,于是掐住对手演员的颊肉捏了捏,视野里总算出现些红色指印,这才神智归位。
“唔……我记不清了,有几个导演、制片人,但更多是投资方,也有些你合作过的,”张颂文呜咽一声,摸了摸脸边发烫的红痕,谦逊回答,“也不是我有什么特别的魅力啦,只是双性人很新奇嘛,就像人们都喜欢参观动物园。”
“哦,那、那你害羞什么,下面早就被人玩儿烂了吧。”其实张译实在不擅长说这种粗鲁的台词,脸烧红起来,但是在没有导演喊停之前,演员的表演不允许停止。他制住了对方象征性的踢蹬挣扎,挤进两腿之间,被张颂文丰腴双腿挤住的感觉像是按下欲望开关,张译难以自控伸手探去,在肉缝摸到一片湿滑,“光是回忆就湿了,你就这么喜欢他们?”他感到胸口发闷,可能是真的入了戏。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