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没有想到他会哭,喉咙里如同被鲠住说不出一句话。想起三日前李承泽在相府的反应,范闲缓缓开口问:“你……很想死吗?”
李承泽艰难地点了点头,充满期待地看着他:“能帮帮我吗?”
范闲下意识地将手中地药箱攥紧,道:“毒杀皇子,我没那个胆量。”
李承泽眼中透着的光在一瞬间熄灭了,转而是无尽的哀伤与凄凉。他的喉结动了动,苦笑一声说:“多谢小范大人救命之恩。”
“告辞。”范闲双手抱拳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见范闲离开,谢必安跪在李承泽床前悲痛欲绝地问:“殿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承泽叹了口气,不知该作何解释。说自己重活一世?说自己活够了?那自己才是真的疯了。
“谢必安,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看着谢必安眼中的红血丝,李承泽于心不忍地说。
“不,我不会走的。”谢必安坚决地摇了摇头。三日前李承泽正是用这种法子支开了自己,若非自己感觉到不对折返回来,现在躺床上的已经是他冰冷的尸体。
李承泽每说一句话都要使出十足的力气,实在没有精力再与谢必安纠缠。他道了一句“随便吧”,便阖上眼睛准备好好休息一番。休息好了,才能寻找下一次自尽的机会。
范闲提着药箱出了皇子府,王启年正坐在马车上等着他。见他出来,连忙下来问:“大人,二殿下怎么样了?”
“人没事了,已经醒了。”范闲神情复杂。
王启年看了看皇子府的牌匾,叹道:“这二殿下莫非是被鬼上身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自尽呢?”
“这两个字以后切莫再提。”范闲连忙叮嘱。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二皇子自尽,庆帝震怒。除范闲等人少数知情外,对外一直宣称是染了重病,就连太子、大皇子等人也不知内情。
范闲上了马车,临走前又忍不住掀起车帘朝府内看了一眼,喃喃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