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就算了,几万人就要这么活活等死?齐正修对军中不满充耳不闻,始终一意孤行,只想快点知道敌军的情况如何。病人被扔出军营,本以为这辈子就要这么完了,谁知当天晚上就被人给捡了回去。慕浅浅带着一队人,皆戴着面纱,紧紧捂住口鼻。慕浅浅领队,一遍遍清点人数,最后下达命令,“战争非我们所愿,兄弟们都是无辜的。”“如果有愿意的就带回去医治,如果不愿意也就不要勉强了。”本来得了疫病就吓得不行,还被放弃扔出队伍,士兵们都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现在一听还有生路,肯定就忙不迭答应了。齐正修得知之后笑一群小孩心软,没有远见,就要等着几天后看他们手足无措、捶胸顿足的懊悔模样。谁知,几天过去敌军竟然毫无动静,还把援军等来了。齐正修与傅凌秋的正面交锋不多,只知道他会是个不走寻常路的Yin狠色。便在他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时刻提防,以防偷袭。谁知傅凌秋直接从侧面与沧藉回合,一点也没有要与他交战的意思。对方越是平静,齐正修越耐不住性子。前世的疫病是上任妖王带人控制住的,他只有传病没有治病的经验,现在军中治病效果微乎其微。敌军还能撑,自己可撑不了了,于是决定先发制人,傍晚就开开始向对面发起进攻。进攻第一步就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被他扔出去的那些人,现在活生生站在城门前,泪如雨下对他们的兄弟招手。“这边是安全的,可以治病还有饭吃!”齐正修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只能试图以这是对面的幻术做借口来敷衍。可是真是假在此时好像已经不重要了。说好同生死的兄弟性命垂危时被扔出去,自己带病还要上战场。数天来的怒火终于忍不住,在此时瞬间爆发。军中大乱。齐正修的敷衍再没人听,眼见着局势就要难以控制,他就要杀鸡儆猴,彰显王威。手中的武器却被一支箭射偏,傅凌秋不知何时到了不远处,放下弓箭,眼眸带笑。“阁下看错了,你的敌人在这里。”一见他齐正修就火气冲天,但不愿在气势上输他,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笑得僵硬。“傅凌秋,都是你搞得鬼吧?”“同是疫病,为什么人到了你军中就没事,在我军中病情就难以遏制?”“现在又来什么假惺惺装好人,他们成这样子还不都是你害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傅凌秋不屑与他多做争辩,只道,“果然,污蔑与嫁祸才是你管用的手段。”“还有假装遗忘。”一道清淡的女声从另一边传来,齐正修瞥了一眼,是一个带着斗篷的女人。一个看起来很熟悉的女人。谢圆圆从旁边走过来,摘下斗篷,漏出脸来,齐正修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大脑也有一瞬间的空白。“桑……桑韵?”说完自己又觉得太荒谬,连忙否认,“不,你不是……你是,桑锦。”谢圆圆嘴角上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果然是选择性遗忘,不过也要多谢你记得我。”毕竟齐正修口承认的身份,可比自己毫无权威的解释要有用得多。齐正修看着熟悉的面孔忍不住放声大笑,“我对桑韵不好吗?”“我可是他的枕边人,她竟然背叛我,勾结外人。我也没办法啊,只能把她杀了。”“你呢,看到我送过去的礼物了吗?惊不惊喜,喜不喜欢、要不要来报仇啊?”谢圆圆怒气上涨,却不会因为愤怒而做出过激的行为,只是往后退了一步,说,“要找你报仇的还有很多。”周围的喧哗越来越扰人,齐正修再也无法心静,满心只想把所有于自己作对的人统统杀掉。他与傅凌秋很快就打在一起,完全顾不上周围的场景。他只觉得所有人都要背叛他,所有人都会背叛他。就算有了前世的修为,齐正修与傅凌秋交手仍然有力不从心之感。但他觉得既然自己能比傅凌秋多拥有前世的修为,就是比他多了优势,事已至此决不能放弃。可耐不住背后有人放冷箭啊。谢圆圆射了一箭。慕浅浅在一旁跃跃欲试,“射偏了射偏了,我来我来!”话音刚落又是一箭,不过被躲了过去。齐正修怒不可遏,对着傅凌秋大骂,“你我一对一,竟然还让她们背后搞偷袭,可真贱呐。”傅凌秋向来不在乎这些话,慕浅浅把弓箭收起来,兴致缺缺,“骂什么啊,我不搞你不就好了。”齐正修也没经历和她们计较,却已经在心里记下她的面孔,盘算着以后好好算账。可她们不偷袭,还有人在放冷箭,傅子廖远远一箭直中胸口。慕浅浅此刻又到了他身边,满脸笑意藏不住,“做的好,没给我丢脸!”傅凌秋还时不时让出些位置,给他们发挥。活像一只带着孩子老鼠的猫妈妈,纵容孩子们把玩自己的猎物。齐正修很快就败下阵来,不停后退,试图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