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声音像山泉一样清冽,但他不分青红皂白又理所当然的正义感让人感到厌烦。
那罐能让玄序熟睡到次日的药已经熬好了,他的猎物正在走向被他规划好的道路上。
王只是笑着带他们离开,但在回到寝宫时,王却终于没忍住大笑起来,末了王叮嘱他们,这件事不用转告吴虞。
泡在冷水里的身体在逐渐失温,与之有鲜明对比的是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胸腹在发烫,烫到他几乎难以忍耐,双手紧握住水池边缘才控制住没有去挤压和挑逗自己的乳头。
王似乎觉得那个少年愚蠢地有趣,他们很少见到王露出让人捉摸不透的笑。
这个四方池子是他自己挖的,修整,铺砖,引水,足足挖了半年,而后他又花了三年才将池子周围修整成他想要的样子。他在池子周围种上精挑细选的绒草和一些柔软的花卉,从他着手挖池子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该在什么地方用什么姿态面对吴虞。
小玉呼噜了一声,孟峥这才掩盖住自己的嫌恶起身。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乳房是在空气中膨胀,仰起头时才意识到口中生津,几乎要漫出嘴角,而喉头似乎被什么堵住了,连吞咽都有些困难,温热的口水几乎是被挤入喉中。
但那个少年对王的冒犯始终像是一根刺扎在孟峥心里,那少年本就该为自己的无理付出代价。
孟峥忍着被衣物包裹的不适将双腿绞紧,为所有物褪去身外之物的仪式自然也只能由主人来进行。
吴虞今晚一定会按约前来,吴虞确实该换个人哄哄了。
王耐着性子向少年解释为何他们会迟来,为何仙界如此忌惮妖族却又坚持到人界捉拿叛徒必须要王亲征。但那个少年并不理解,他黑白分明的眼中容不下一点污浊,因此他也不相信王的为难之处。
小玉在不远处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孟峥只是勾起嘴角,有些不耐烦地呵斥道:“滚。”
冠玉的少年提着一柄长剑站在叛徒的尸体旁,看着像是在故意等他们。
于是孟峥隐去王的部分,将那个狂妄的少年当做笑话讲给吴虞听,吴虞和他所想的一样几乎没有在意。
吴虞今夜一定会来的,吴虞不会轻易爽约。而今天下午,他在吴虞的监督下细针密缕地接好玄序的右腿后看见了吴虞眼中的赞许。
好在他的理智依旧能压过欲望,强迫他将小腹以下继续沉在水中,让他保持在他认为最合适的状态。
作态给仙界看必须要打开通往人界的大门,而那过于耗费精力。吴虞始终不希望王的身体出现更多的亏空。
那个少年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他只觉得王是故意迟来,放任那个叛徒残害他的族人。
就在孟峥又一次艰难地压制着自慰的欲望吞咽后,一股浓郁
他索性闭上双眼等待黑暗降临。无论过了多少年,他也无法习惯突兀的失明。
那个少年眼神熠熠,似乎已经取胜,他忽略了所有人,毫不避讳地盯着王,声音依旧清冽,当中自大的正义甚至纯净到了让人作呕的程度:“妖皇仪正,到那时我一定会要你道歉,我要你向这城中无辜的百姓道歉!”
他听见小玉的呼哧声在逐渐远离,等完全听不到小玉的声音后,他从池水里微微浮起,将胸腹裸露在水面上。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乳头在空气中挺立却被禁锢在被冰冷沉重的里衣下。
孟峥仰着头大口呼吸着,开始发冷的空气灌入他的肺里,这才让他昏沉的头脑有些清醒。他毫不怀疑自己只要将小腹从水中抬起,被压抑许久的阴茎就会立刻高昂起来,但这种带着羞耻的示弱必须要留给该看见的人才算是情趣。
而现在,孟峥要向他的猎物抛出手中最后的饵料。
到最后,不知是因为少年的愚蠢还是因为少年自信到可笑的狂妄,亦或两者都有,王告诉那个少年,不久之后妖界也会举行一场大比,如果少年能博得头筹,王会给少年一个承诺。
那少年也确实是在等他们,开口就是毫无礼貌的质问。
耳畔的虫鸣声逐渐嘈杂起来,孟峥睁开眼睛,毫无悬念地依旧只能看见无尽的黑色,他甚至懒得为这种事情叹气,只是将被水浸湿后裹在身上的中衣领口拉开了一些后继续躺了下去。
这种他自认为合适的状态并不会让他感到舒适,滚烫的胸部让他异常难耐,他知道那些地方需要被挤压和挑逗,甚至控制不住地抬腿将小腹露出水面几次,又强迫自己沉下。他知道自己在用一种狼狈的姿势扭动腰肢,也知道完全上浮或彻底下沉都会让自己感到舒服一些,但他还是保持在这个让他欲生欲死的境地。
少年仰着脸,毫无惧色地质问他们的王,质问他们的王为何要纵容那个叛徒祸害人间。
于是他趁机让吴虞重复这个口头承诺。
孟峥躺在冰冷的池水里。
他当时便动了杀意,但王拦住了他,拦住了他们。
天边还有最后一丝阳光,等那缕光淹没在夜色后,他也将沉入彻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