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虞不在,他每次早上不在都至少到晚上才回来,所以我就只煮了两个人的……你别怪我。”
孟峥轻笑一声,言不由衷地夸赞道:“真懂事。”
玄序脸上的心虚立刻消失,孟峥只觉得他眼里的笑单纯地刺眼,连带着整个人都显得愚蠢,但孟峥还是保持着温和的笑:“那我再炒个菌子,你多吃点,等下午我们再去摘些。”
玄序立刻应声,抢过篮子去洗菌子:“好,我觉得我的腿已经好了,我想我今天可以爬久一点。”
孟峥摸了摸他的头:“好啊,那今天就带你去你没去过的地方。”
不知是因为跛足被治好还是不能禁锢灵力的肉体在继续发育,孟峥敏锐地察觉到玄序似乎比先前长高了些。虽然不明显,但衣袖和裤脚都略有些短了。
孟峥再次确信他选择尽快下手是好事。
无论是在吴虞面前邀宠还是对王的无礼都是孟峥所不能容忍的行为,而偏偏玄序不知为何甚至让孟峥觉得有些理直气壮。
吃完饭后玄序如常抢着洗碗,但孟峥这次没有阻拦他,只是随口一般问道:“玄序,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或者有什么想要的?”
玄序听了这话沉默了许久,但孟峥看见他眼神里透着认真,知道他在认真想答案也就没做打扰。
总归留给玄序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孟峥还是等得起的。
玄序放好碗筷才认真回答道:“要说想做的事情,等丹田修好了我想尽快去游猎,尽早把钱上。想要的,我现在最想要的是剑,我先前的剑在锦叶衣那,可能是我灵力不足,叫不回它。”
孟峥只是笑笑,指着远处那座泛着紫色雾气的山说道:“你不是一直想去那里看看,今天我们去爬那座山吧。”
玄序的眼中又盈满了笑:“好。”
片刻后孟峥驾驭小玉将玄序带到山脚,对小玉笑道:“你就在这等着,守着山口。”
小玉伸了个懒腰后干脆躺了下去,只是盯着还在雀跃的玄序发出一阵咕噜声。
孟峥也笑着看向玄序:“那我们上山吧?”
玄序像他想象的一样,毫无戒心地点头说好。
孟峥第一次真情实感地勾起嘴角,摸了摸玄序的脑袋,感慨道:“一想到没怎么见过你这样懂事的,竟然有些舍不得了。”
可惜了,就算他能容忍多一个抢夺吴虞的人,他也容不下一个频频冒犯王的潜在威胁。
依慧看着自己结霜的袖子轻轻叹了口气。她有些心疼。
这套衣服是修鹀去年送她的生辰贺礼。修鹀悄悄花重金找了九个绣娘赶工六个月,而后又亲自剪裁缝纫,这才在她生日那天晚上把衣服赶出来。
这套衣服两面都能穿。一面是天蓝色底子,绣的是依山傍水的红色楼阁,亭台中坐着一名抚琴的白衣女子;而另一面是烟灰的底子,绣的是一名赤脚的红色纱衣舞女在一座高峰上遥遥相望。
依慧对里头的心思喜欢的不得了,因此总要穿着它到处显摆,也顺便给修鹀吃颗定心丸。
可衣服总是越沾水越旧的,因此每次沾水依慧都会心疼一下。
依慧小心翼翼地拂去衣袖上的霜。
吴虞恨铁不成钢地冷哼一声:“你可知错了?”
依慧理直气壮:“师傅这话说的,我哪儿错了?就算有错也错在那登徒子,哪有您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
吴虞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还胳膊肘往外拐!我可是连夜去把你捞出来的!”
依慧叹了口气:“师傅,你看你又被带歪了。两句话前咱们叹的还是我错没错。”
依慧听见吴虞在深呼吸,连忙说道:“可我就是没错啊。”她听见吴虞的吸气声,继续说道:“我给您理一理。”
依慧清清嗓子:“您让我找方师兄拿一株幽冥灯急用,我就猜测您有个棘手的病人,所以讨了些秋风,这有错吗?”
“方解师兄的下属见我孤身一人,轻薄于我,我还手了,方解师兄也没意见,我有错吗?”
“我带着幽冥灯和从方解师兄那讨的秋风,坐船到最近的码头,有错吗?”
“我在码头又被那登徒子带人堵了,因此被迫还手,有错吗?”
依慧坐姿端庄,依旧理直气壮:“我没有错,甚至被抓进牢里都没反抗,也配合调查了。甚至按县官说的,找长辈来赎我而不是自己跑路。我觉得我一点错都没有。”
吴虞沉重地呼出一口气:“慧慧!那县官说的是……一帮鲛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尽淫秽之事!”他终于没忍住扇了依慧一个脑壳:“他们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的手段吗!你说方解知道这事该怎么办!”
依慧终于端不住那副清冷的表情,嫌弃地咂嘴:“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我觉得方解师兄不会怎么办啊,我估计他就算听说了也会装作不知道这事,干脆就装作不认识那群鲛人。”
吴虞幕帘上的帘子向依慧倾斜,依慧面带嫌弃地推了回去:“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但方解师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