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打老远瞧见他们先后进场才带人回府的。”邓氏双手合十,默默祈愿着,之后又?叫来后厨询问起备餐的事。人都进了贡院,也早已?将食物带了进去,可邓氏就是不放心,问了一遍又?一遍。厨役们再三保证,都笑?说大夫人太?紧张了。宁雪滢在旁看着,深知婆母明?面?上不给卫昊施压,实则也是盼子高中?的。会试结束还有殿试,今儿才哪儿到哪儿啊。为邓氏顺了顺背,宁雪滢回到玉照苑休憩。傍晚,卫九派人送来口信,说是被太?子留在东宫用膳。宁雪滢巴不得他在子夜再回来,也好将卫湛“还给”她。三更的梆子声响起时,宁雪滢让青橘去前院打听消息,得知卫九还未回来,实在有些?撑不住,倒头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一抹小苍兰香徐徐飘入鼻端,宁雪滢顺着那股熟悉的味道翻过身,抬手搂住了出现在床畔的男子。“你回来了。”她没有睁眼,却大着胆子收紧手臂。酸楚的情?绪被一点点抚平。已?换回素雅装束的卫湛将人抱起放坐在腿上,“这?段时日辛苦了。”宁雪滢还是没有睁眼,用“心”去感受卫湛的存在。她歪靠在男人怀里?,珍惜着短暂的相聚。十日中?,九日的陪伴变为一日,足以用短暂来形容。新换的衣衫布料丝滑,发觉妻子坐在上面?总是向下滑,卫湛掰开她的脚踝,让她跨坐在他的身上。宁雪滢这?才睁开眼,仰头盯着半隐烛火中?的俊颜,心也跟着慢慢落地儿,有了踏实感。卫湛低头与之对视,半晌附身,在她红艳的唇上印了一个吻,然后淡漠着脸沙哑开口:“张开。”九日不见,一开口就让宁雪滢招架不住。张开哪里?啊?她想了想,微微启唇,露出洁白的素齿。卫湛舔了一下,试探着撬开她的牙关。他们几乎没有过这?般深入的吻,每次都浅尝辄止。这?个吻,从秋日跨过冬日,方有了情?到浓时的自然流露。宁雪滢腻毙在男子的气息中?,微垂眼帘如痴如醉,将自己?交付给了对方。越是有卫九的介入,她越想离卫湛近一些?。卫湛吻得缓柔,如同他的性子,在察觉到女子又?要?滑下去时,用力将人向上一揽,随之仰倒在被褥上。宁雪滢扭了扭腰肢,寻到舒服的体?态,捧住卫湛的脸,化被动为主动。她鲜少主动。帷幔半垂,衣摆交织,不知何时,一双黑靴落在脚踏上,歪歪斜斜。露在帷幔外?的雪白小足搭在一双长腿上,来回蹬踹,致使仰躺的男子发出了靡音。卫湛避开妻子的唇,重重呼吸,随后转眸对上她的视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前世,冰凉的东宫偏殿,被囚的女子就是这?般楚楚可怜,抓住了他的软肋。只是那时,看似是猎物的她,却是狩猎者的一员,而他才是猎物。摒弃掉不该在此时回忆的狼狈记忆,卫湛摊开双臂,由一只小手辗转在衣襟和腰封上。今夜的宁雪滢过分热情?。卫湛没有卫九的记忆,不知这?九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见妻子的异常,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滢儿。”“嗯?”宁雪滢如nai凶又?功夫不到位的小兽,胡乱地探索,却毫无进展。卫湛握住她恣意游弋的双手,放在唇边吻了下,“卫九一直缠着你?”他猜到了,善于洞察人心的大权臣,怎会猜不到她的异常源自何处。宁雪滢也不隐瞒,双膝跨跪在他的腰侧,解了自己?的薄罗衫子,盖住他的脸,惩罚似的动起手来。“他好像喜欢上我了。”入鼻的暖香侵蚀理智,卫湛呼吸变重,却在听见那声“喜欢”时,徒然坐起,导致宁雪滢差点跌坐下去。双膝间?的疼痛让卫湛额头绷起浅浅的青筋,他抱住宁雪滢,无限地挨向自己?,断断续续地问道:“你呢,喜欢他吗?”柳眉紧蹙,宁雪滢仰头盯着晃动的承尘,同样断断续续地反问:“你想我喜欢他吗?”“不准。”卫湛扣住女子的下巴,一点点收紧,“我杀了他的心都有了。”温雅冷然的世子爷很少说出这?样粗鲁的话,可这?话出自真心。
丝丝入扣的痛苦和畅舒兼容,夫妻二?人不停地试探,不停地较量,沉浮在拂动的帷幔中?。逢九休沐,日光璀璨温暖,除了贡院那边异常忙碌外?,其余大部分官员都是在府中?清闲。天儿大亮时,卫湛独自裹着披风坐在庭院的摇椅上晒日光,等屋里?传来妻子起身的动静才不紧不慢地走进去。宁雪滢换了一身嫣色袄裙,端端正正地坐在食桌前用膳,完全不见夜里?的柔媚,见人进来,也没搭理。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又?像是衣裳一穿不打算认账的高门女,在折磨寒门的穷小子。卫湛坐在食桌对面?,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隐约瞧出妻子脸上显露出了一股子被滋润过的粉润。青橘和秋荷服侍在旁,两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动在两个主子身上。怎么好像很不熟的样子?不会吧,不会真的只有逢九那日才显露本性,平日都要?摆出高冷之姿?两人在摆什么高深的阵仗呢?见两个小丫头总是打量自己?,宁雪滢眉眼一斜,轻咳一声。两人不敢再偷瞄,默默退出兰堂。等屋里?只剩下小夫妻,卫湛才夹起一块鸭血放进她的碟子里?,“补补。”宁雪滢也才放肆地揉起肩胛,怪嗔道:“都是你,害我被玉照苑的人背地里?笑?话。”所以,她才要?摆出高冷之姿,挽回些?长媳的形象。夜里?那会儿太?放荡了。想想都无法纾解面?红耳赤的燥气。卫湛任她怪嗔,没有还嘴,知她会用一整日来抒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