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如今蜀地项律私自称王,立足未稳,正是征讨的良时,若不趁此良机,一举平定海内,大王万世英明便要被埋没了。”薛丰闻言,便顺势迎合道。
“知皓者,唯有越卿。”曹皓握住薛丰右手,戚戚然叹道,“有越卿此言,孤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定要将蜀地贼寇清剿干净,还楚国一个安定!”
“那大王何故在皇都踌躇不前?”薛丰见曹皓言行有亲昵之态,抽手放于腿间,问道,“这不是贪图安逸、偏安一方是什么?大王有何难处不能问我等?”
闻言,曹皓以手掩面,哭道:“孤有报国之志,没有可用之人。文忠年初病逝,留德前月告老辞官,军营中,何其孤寡!”
薛丰闻言,收敛了笑意,他取出手巾为曹皓拭去泪水,问道:“大王可是看中了何人?”
“令君知我,”曹皓握住薛丰的手,“南都太史重,字贞佐,是裴恢手下谋士,与孤大战中屡屡建有奇功,使我军不能前进。其智谋、为人皆声名在外,孤爱慕其忠勇,他却不肯为我所用,若非裴恢就在我手,此人只怕死也不愿听我说一句话。”
“大王莫非要臣去游说?”薛丰暗自叹了一口气,问道。
“正是,若非令君,天下何人能说的动他?有此人,孤破蜀有望。”曹皓起身,笑道。
“大王有荡清海内的雄心,某自然竭力为大王效劳,”薛丰点点头,“只是梁王……”
“陛下已经承诺,定会说服梁王借兵,因此孤放了项琛出宫。他妻子老母和两个兄弟皆已被我拘留,想来不会有何差池。”曹皓冷笑一声,他话语中的谋逆之意属实让薛丰不安。中书令助魏王,却并不想改朝换代,他愣神看着曹皓,不知这位高权重的魏王还留有几分过去的少年志气。
十年前,先帝于深宫中突然暴毙,太子被宦官抱出皇城,失踪三月有余。太后开始时发诏寻找,许久找不到,便有了另立天子、垂帘听政的打算。曹皓当时正是殿前金吾卫,奉命于皇城内外寻找,数月不曾休息片刻,在宫中使者传令停止寻找的当口,独自抱着衣衫褴褛的太子项慎骑马回宫,这才消了太后另立新君的打算。
世人皆传言曹皓得新帝器重,日夜守护在其身旁,皇宫中魑魅魍魉,才不能近的皇帝陛下的身。
那时尚未册封温侯的裴恢听闻此事,漠然良久,他对着新得的谋士薛丰说道:“我与曹皓幼年相识,我两皆是名门之后。他自认为武艺了得,要进宫侍奉圣上,想来比不上我广交善缘,可以官运亨通。如今他捉得金乌,便要一飞冲天了。”
薛丰听此言,对裴恢厌恶非常,回家便写了请辞文书,往皇城而去。那时曹皓因救驾有功,刚被封为左都侯,负责守卫皇城。薛丰在深夜寻得曹皓住宅,便言明要“献身于他”,曹皓听了好笑,以为少年发了癔症,又或只是为他救驾之功前来攀附的庸人而已。但两人关门详谈,曹皓听他分析时政、讲述利弊,才知此人当真有才,能助他作一番事业。
此后,伴随着曹皓日渐隆重的身份,薛丰的地位也节节攀升,不到而立之年,他已位列三公。随着地位攀升,薛丰愈加能感受到曹皓逐渐显露的野心和欲望,他时常能感到不寒而栗的恐惧,每当这样的感觉浮现,薛丰转头便能看见曹皓盯着他的露骨神情,不加掩饰的猜疑透过他的双眼传来,曹皓无言地审视薛丰,像是在看他是否当真没有二心。
这样的折磨常常叨扰地薛丰寝食难安,他总是梦见曹皓厌恶了他,为他捏造罪恶,将他打入死囚,全族因此遭祸……
薛丰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汗流浃背地推搡着枕边人,他的妾室以为自己惹怒了家主,慌忙请罪中,将衣裙脱去,想要用欢好之事,使夫君息怒。薛丰看着在他身上起伏呻吟的爱妾,情热中有了去衣请罪的念头。
“主公厚爱,某才有今日,您若能消疑心,某愿奉献所有。”于是在被册封为分山侯的当晚,薛丰近乎惶恐地登门拜访,誓要让曹皓明白自己的忠心。他屏退左右,只在床边留了一盏晦暗的烛火,将身上衣物一件件褪去,惶恐不安地站在床边,等待着曹皓享用他。
曹皓坐在桌边看他,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诧异,薛丰窃喜地端详那人胯间的凸起,曹皓当真对他有意的事实让他缓过一口气来。
“主公……宽衣吧。”薛丰抱臂坐在床边,他通红着脸,渴望被曹皓侵犯了去,这样不仅能证明自己确实忠心,更能做实了曹皓强占臣下,御下失态,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向那人进言而不必担忧自己言语无状,触怒对方。
这样想着,薛丰放开了手臂,将自己全部的身子展示出来,衷心祝愿曹皓能用他广为人知的残暴对他。他仰头闭着眼,为明日的进谏打个腹稿。
他感到那人站起来,走近,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纵情宫闱,欺辱陛下,宠幸臣下,实非正道……薛丰感受到身上人的触摸,万分恐慌地睁开眼,与走近的曹皓对视。
原本只是抚摸肩膀的曹皓在他睁眼后笑了起来,抓着他的腰将薛丰抓着扔在床榻上,膝盖顶开他的双腿,倾身压在薛丰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