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温柔的笑容和鼓励的眼神。她理解江元璨、包容江元璨,为江元璨提供了无限的安全感与满足感,是她一个人的避风港。
正因如此,当始料未及的风暴猝然来临时,从未想过要如何抵御的江元璨败不旋踵,输得彻底。
当初她接连受到打击,对亓兰可谓是恨意滔滔,只是如今回忆起来的却都是两人经历过的美好。时间冲淡了具体的情绪与感受,反而加深了昔日虚无缥缈的念想——这几天下班之后就赶过来帮忙,想要借此探望的人到底是亓兰,还是当初痴心不甘的自己?
江元璨突然产生了这样的疑问,坐在椅子上出起神,亓兰叫她好几声都没反应过来。
“你在想什么呢?”亓兰从隔间走出来才发现江元璨在发呆,她叹了口气,伸手在江元璨眼前晃了晃。
江元璨的注意力被牵引回来,只是人还处在发懵的状态,吸了口气下意识喃喃地喊:“阿颖……”话说出口她便意识到自己在哪儿,捂着嘴有些慌张地看向亓兰。
亓兰的表情不免灰暗一瞬,她很快笑了笑,还是那样温柔,只是多了些伤感。“小璨,你心里那个位置已经不是我的了。”她这样直白地说出来,其实是要彻底杀掉自己心底的妄念,即使微弱,多少次午夜梦回的时候还是会猖獗地冒动起来,让她难以再次入眠。
“我……”江元璨像是要反驳,却最终没有把话说下去,低埋着头有些难堪。
“你每次来的时候总是会把话题引到小颖身上,可能你自己都没意识到,你说起她的时候有多投入。”亓兰捏紧身侧的围裙,棉质的布料很快便皱得不成样子。见江元璨还是不说话,亓兰只好弯下身子,撑着膝盖凑近她:“谁才是你生命中真正最重要的人?你如果不想清楚,就会永远失去她。”
江元璨察觉到她的弦外之音,神情复杂地抬眼,触及亓兰哀伤又释然的面容,心中有什么落了下去,随即又有什么升了上来。
“我这段时间不会再来了。”离开之前,她下定决心般对亓兰说。
江元璨毫无预兆和缘由地对刘自颖越发好起来,她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有加班,有几次回得比刘自颖还要早,听到开门的动静就连忙从厨房走过来抱她、亲她,给她拎包,恨不得连鞋子也帮她脱。
周五下午,刘自颖回到家,看着沙发边巨大的白色礼盒和卡片上面写的“送给我最爱的老婆”,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默了一会儿,还是蹲下身子拆开丝带,小心地打开盒盖放在一边地毯上,看见盒中央一束硕大的红玫瑰,用黑色的包装纸裹托出近心形,花朵饱满馥郁、色泽秾丽,缝隙闪着星星点点的暖光。四周则挤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盒,有些表面印着熟悉的logo,有些则是繁复的艺术花纹或只有简约的空白。
刘自颖看着礼盒,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拿起手机一边看日历一边仔细回想,发现今天也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正呆愣着,铃声响起,刘自颖接起电话。
“喂?”江元璨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喂……”刘自颖跪在地毯上抠着手指,指腹被指甲抵得发白。
“看见我给你准备的惊喜了吗?”江元璨提前问过刘自颖今天什么时候回家,此刻十分笃定她已经看见客厅的礼盒,只是还要明知故问,真没意思。
“看见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刘自颖小心翼翼地问她,害怕是自己忘记了某个特殊的纪念日。
江元璨没有立刻回答,在电话那头低笑出声。刘自颖不自觉跟着她笑起来,意识到之后又立马板正脸。“为什么突然送我这么多东西?”
“哪有什么为什么?我想送就送啊,你是我老婆,我送你礼物是天经地义。”江元璨似乎沉浸在了某种自得的情绪之中,丝毫没意识到刘自颖一直没给出自己所预想的惊喜反应,连她异常的沉默也粗心地忽略掉了。
虽然江元璨经常给刘自颖买东西,但一般是逢特殊的节日或知道刘自颖有需求才会买,都有足够“正当”的理由,这次却送了一大堆华而不实的奢侈品和刘自颖其实并不感冒的浪漫花束。
刘自颖并不惊喜,只觉得江元璨反常,因此倒生出些不安。她又开始觉得自己太过于受控于江元璨,心中那个隐约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不知什么时候,她开始觉得自己需要一条退路,若是哪天事情突变,至少得有个安身之处。
回到家的江元璨才终于后知后觉刘自颖的情绪并不如自己想象那般高涨,她像被噎了一下,委屈地问刘自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准备的礼物。又在装可怜……刘自颖神情复杂,欲言又止。江元璨耐心地等她回答,到最后等来一句含羞嗫嚅:“是你送的我怎么会不喜欢?”笑颜立马绽开,江元璨凑过去亲了亲刘自颖,亲的侧脸,一副很纯情的样子。
然而到晚上就本性毕露。江元璨抱着刘自颖让她拆剩下几个礼物,到倒数第二个的时候,刘自颖看见盒子里躺着的闪闪发亮、长度和结构却都有些可疑的银链,反应过来是什么用处之后,脸颊通红地转过头不敢继续看。